苏青绾抬眸,望向在场所有人,语气仍旧是往常一般波澜不惊,“既然烟草已经承认了,父王便看着该如何……”
“笑话!”苏青绾话未说完,苏衍年便开口打断,“父王,看着烟草这样子,其中内幕颇多!”
说到这,苏衍年上前对着烟草缓和了声音,“烟草,如今父王和本公子都在,你有什么冤情尽可以说出来,父王和本公子必定给你做主!”
烟草抬头,看着笼罩在光影之中的苏衍年,他面容清俊风雅,立在那里如一支清脆的竹,叫人信任依靠,烟草的脸上控制不住浮出两团微红。
她哽咽了一声,松开苏青绾,跪在苏衍年面前,抱住他镶了墨玉的靴子,“奴婢对小姐忠心耿耿,小姐却这样对待奴婢,奴婢便也不用再维护小姐了!”
烟草说罢,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和盘托出,“小姐刚进王府,为了笼络人心站稳脚跟打赏向来大手大脚,之前镇国将军府给的赏赐已经用尽,小姐自己的月例银子不够,为此小姐已经多日吃不好睡不好,这才把主意打到了太后寿礼上。”
到这,烟草怯生生看一眼苏衍年才敢继续,“小姐让奴婢将黑白双玉佛偷偷藏好,假装寿礼被盗,等到此事过后再偷偷找地方卖掉。”
苏衍年冷冷睨向苏青绾,怒斥道,“苏青绾,你好大的胆子,连太后的寿礼都敢动,你这是要拉着整个王府给你陪葬啊!”
苏青绾的面上不见半点动容,她微微侧头,看向荣王,“此事,父王怎么看?”
荣王的脸色极为难看,他压抑着汹涌的怒火,沉声质问苏青绾,“你可有要辩白的?”
苏青绾摇摇头,“不是我做的!烟草冤枉我!”
此话一出,地上的烟草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小姐,若非是你对烟草用刑,用家人的性命逼着烟草帮您,烟草就算是死也不敢做下这样的事!”
“王爷,奴婢这便自证清白!”她说罢,从地上站起来,哭哭啼啼的就要撞墙。
若非苏衍年伸手捞了一把,烟草怕是真的就要撞了上去,苏楚楚也忙上去劝,字字句句直戳向苏青绾。
唯独苏青绾不言不语,似乎无能辩解。
堂里闹哄哄一片,吵得荣王头疼。
他按了按眉心,怒喝一声,“都给本王住嘴!”
堂里终是安静下来。
苏楚楚与苏衍年顺从站在一旁,烟草也重新跪伏在地上,瑟瑟得抖着,不敢抬头再看任何人。
荣王这才将目光扫向苏青绾,“来人,将苏青绾拖下去,先关到祠堂,容本王想清楚了再行处置。”
此话一出,苏楚楚与苏衍年脸上皆是露出喜色。
苏青绾还是沉默。
直到祠堂来的管教嬷嬷上前要抓苏青绾,苏青绾才忽然几步走到檀木盒子边上,举起那尊黑玉佛细细打量。
片刻,她高声道,“这尊黑白双玉佛不是原本那尊!”
在场之人皆是一愣。
苏楚楚最先反应过来,指着那只熟悉的檀木盒子冷笑,“胡说八道,我从小长在王府,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见过,这双佛明明是真!苏青绾你当真是下贱,为了脱罪无所不用其极!”
苏青绾却不理会她,忽的手伸进黑玉佛的底座摸了摸,“父王,我所买的黑白双玉佛之中的黑玉佛底座之内有一处凹槽有一道痕迹,这一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