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苏衍年的福,苏青绾闭门两日写了个话本子,叫人偷偷拿去书社,卖书的钱五五分账。
没多久,大街小巷,传遍了苏衍年当日的不堪事迹。
说书的,唱戏的,哪怕是桥上拉二胡卖艺的都能唱上两段。
一时间金陵城纸贵,苏青绾赚的盆满钵满。
传说,其中光是骠骑将军一人便订了千本,手下百户以上人手一本。
而苏衍年俨然成了金陵城的头号笑话,有家归不得,只能隐姓埋名,缩在城外一家破落的小客栈里。
等到慕容恪外派办事归来,事态早已经控制不住了。
这条臂膀算是废了!
从暗卫处了解到事情始末的慕容恪咬牙,低头望着放在桌上的那卷话本子,簪花小楷工整温婉,笔韵风流,就像那个冷漠绝色的少女一般。
他眼底隐隐透出深不见底的暗色。
这个女子。
他当真是小看她了。
……
当夜,慕容恪便派人将苏衍年接到七皇子府。
二人整整谈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面色憔悴沧桑的苏衍年脱帽戴罪一路从西华门膝行到了太极殿,刺目的鲜血在汉白玉的地砖上拖曳出长长痕迹,他一声不吭。
又在太极殿外跪了整整两个时辰,帝王才出面见他。
“臣有罪。”
苏衍年自请辞去皇子伴读一职,他涕泪具下,额头在玉阶前磕出了个血窟窿。
皇帝终究是心软了,狠狠申斥了苏衍年一顿把人赶出了禁宫。
这事在皇帝面前算是过了。
苏衍年勉强保住了功名,只是名声臭了,若要再入仕途,唯有三年之后再行科举一道。
苏衍年膝盖伤了暂不能动,只能在客栈里疗伤。
他愈发颓废,日日借酒浇愁。
等到苏楚楚找到他的时候,早已见不到自家大哥往日风流谈笑间的贵公子风采。
苏楚楚恨得牙痒痒,将这一切都归结在了苏青绾的身上。
她猛地抱住苏衍年,跪在他面前失声痛哭,“大哥,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苏衍年有些心疼,沙哑着嗓子道,“别哭了。”
苏楚楚抬起头,紧握住苏衍年的手,“大哥,你的仇小妹一定会为你报,只求你千万不要将我们之前的计划告诉母妃,否则母妃她……”
苏衍年低头望着怀中的妹妹,眼角发红,目眦欲裂,然而落下的手却只是轻轻拂过她的黑发,低喃道,“不是你的错。”
继而,他握紧了拳头,“是苏青绾!”
又想到自他辞去侍读一职之后,文家一个旁支立刻又顶了他的位置,正是一名与文小姐关系极好的堂兄,他哪里还不知道之前那事还有谁出手了。
还有……
文月芝!
……
春和景明,正是踏青的好时候。
可苏青绾却拒绝了一切的邀约,只将自己关在绿衡琉璃,甚少出门。
除了,荣王那里。
自从被苏衍年刺伤之后,荣王愈发疑神疑鬼起来,甚至连侧妃的面都不愿意再见,每日除了和苏青绾一起用膳,便是和两个侍女搅合在一起。
就连上朝也去的少了。
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