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琉璃办完了手上的事，缓缓走出了苏楚楚的屋子。

回头，冷冷扫了一眼慢慢阖上的院门，她冷嗤一声，满眼不屑。

院门外头，有一个穿着粉衣的丫鬟等在那里，瞧见沐琉璃脸色不好得走了出来，连忙快步迎了上去，挽着她的手安慰道，“琉璃姐姐必定是受了三小姐的委屈，莫要生气，她就那样。”

粉衣丫鬟暗自庆幸自己在外头等着，否则的话也不知道会怎么样被苏楚楚为难。

她一路同沐琉璃走回去，口中却是喋喋不休，“听说在咱们这位三小姐手下就没有能过半年的侍女，一个个都是……”

她忽然住了口，左右前后看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凑近了沐琉璃的耳边。

沐琉璃苦笑，“我知道，我之前就是伺候三小姐的。”

从侍女变成荣王府的义女，再从荣王义女变成了苏楚楚身边的侍女。

天堂和地狱不过一步之遥。

在庵堂的时候，苏楚楚的脾气比现在更加无遮拦，她到底受了多少折磨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你……”那个粉衣丫鬟愣了愣，仿佛才想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如今老王妃这样宠爱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沐琉璃沉默不语。

苦尽甘来吗？

属于她的东西可远远不只有这些。

她眼珠子转了转，悄悄在粉衣丫鬟耳边说了几句话。

粉衣丫鬟听后眨了眨眼睛，有些吃惊，“你真的要这样做？”

沐琉璃浅浅一笑，“反正三小姐也不会知道。”

三日之后。

荣王府年底查看府中所有水井是否结冰，大管家便在一口井里头发现了一具丫鬟的尸体。

因为泡在水中时间太久，尸体已经肿胀不堪，脸上更是看不清原本的形貌。

只能从衣着上看出是府中小姐身边的二等丫鬟。

将近年关，竟出了这样晦气的事情。

荣王妃命人查府中所有小姐们身边二等丫鬟的人数。

彻查下来，便发现苏楚楚身边少了一人。

荣王妃将苏楚楚叫到风月无边审问，苏楚楚一口咬死那丫鬟是自己不小心跌进井里淹死的。

此事又惊动了荣王。

荣王匆匆赶来。

一进门，苏楚楚便哭诉，“父王，女儿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母妃要几次三番的问罪女儿。”

荣王眉头紧皱，看向苏楚楚问道，“这次又是何事？”

苏楚楚抹着眼泪。

“那日银环没有扶好女儿，害得女儿险些摔倒，女儿不过给她一个耳光，她便哭哭啼啼跑了，至今未归。到了今日母妃忽然叫了女儿来，话里话外皆是女儿杀了银环的意思！分明就是银环自己跳井的，怎么事事都要怪罪在女儿身上！”

荣王拍了拍苏楚楚的背，叫她先起来。

而后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对着荣王妃道，“绣绣，这就是你不对了，无凭无据的，怎能就这样指责楚楚。”

苏青绾瞧着俨然已经变成了专门给苏楚楚擦屁股的荣王，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冷笑。

荣王为何这样护着苏楚楚，还不是因为慕容恪如今甚嚣尘上、风光无限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