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已经开始传着各种谣言了,皇帝也曾经遣了黄怡来问过,不过当知道苏青绾昏迷不醒之后,皇帝也就默许了。
之后,皇帝日日派黄怡上门来问苏青绾,甚至还派了章太医过来给苏青绾诊脉,顺便也照顾刚出生的元永昼。
而今苏青绾已经醒了,镇国将军府夫妇也不好待太久。
镇国将军夫人告辞之前,有些担忧的问了苏青绾一句,“你一直瞒着永昼是个男孩这件事也不是个事儿,总有一天荣王是要知道的,他若是知道了,照着而今王府之中仍旧没有嫡子的样子,怕是会要来争夺这个孩子。”
苏青绾闻言冷笑,“他若是有这个本事尽管来就是了。”
镇国将军亦是义愤填膺道,“荣王连和离书都已经写了,当时是他自己所写,咱们家绣儿所生的孩子他一个也不要,如此一来,也怨不得旁人。”
他说着,冷冷哼了一声,“有我在,是绝对不会再将永昼交给他的,他的后院之中如此乌烟瘴气,我怎能放心!”
正在这个时候,周瑞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对着里头的苏青绾和慕凛夜说道,“王爷、王妃,黄公公已经到了,如今正在正堂等着呢,说是陛下过来探望王妃的。”
慕凛夜蹙了蹙眉,“叫他回去,王妃刚醒,今日不见人。”
到底是镇国将军抬手拦了拦,对着苦着一张脸的周瑞说道,“你等会儿,我与夫人同你一道儿出去见一见黄公公,反正我们也要走了,不如就让老夫将话带给黄公公便是。”
周瑞闻言,立刻激动起来,对着镇国将军拱手谢道,“多谢镇国将军,多谢老夫人,这可真的是帮了小的大忙了。”
苏青绾抱着元永昼与镇国将军与镇国将军夫人道别,而周瑞则是在一旁引路,带着二老离开。
……
……
又是过了月余,镇北王府打算给元永昼办满月酒,在各府都发了喜帖。
周瑞来问,是否也要给荣王府发了帖子去。
“发吧,虽说母亲当初已经与荣王和离了,可是荣王到底也是永昼的亲生父亲,这种事情没必要瞒着,等到永昼懂事之后我也会一五一十告诉他。”
周瑞有些担心,“那荣王要是来满月酒上闹事又该如何?”
“他不敢,”苏青绾冷笑。
荣王若是敢在镇北王府里头闹事,那天也不会被镇国将军用长枪指一指就跪在地上趴着将和离书写了,甚至时至今日都不敢再提一下当初温侧妃被杀的事。
不过,他大概是会在满月酒之前想办法。
毕竟,若是满月酒办了,外头也就所有人都认定了这是镇北王府的孩子了。
果然不出苏青绾所料,喜帖刚刚才送了出去,宫中就派了黄怡来。
黄怡也算得上是镇北王府的常客了,如今见着了苏青绾更是眉开眼笑的,将事情的经过都与苏青绾说了,甚至不必苏青绾自己开口去问。
“今日一大早,荣王爷便进宫来跟着陛下跟前哭,说是荣王妃死之前镇国将军逼着二人和离,甚至将孩子要走了,当时镇国将军正在火气上又当着他的面杀了侧妃,他实在是不敢多说一个字,又念着镇国将军是他的岳父才答应写了那和离书。”
“可近日来老王妃的病是越来越重了,昨夜又说梦见了老王爷在梦中训斥她没有管好下头的子女,这么久了还没有让荣王府传宗接代,不久死了之后到了地底下无言见列祖列宗。荣王实在是愧疚不以,因此想要将荣王妃所生的那个孩子要回来,好继承家业,也请求荣王将之封为世子,将来能够继承荣王府,更是表示对于亡妻的追悼和决心。”
苏青绾听了之后冷冷嗤笑了一声,旋即说道,“走吧,我跟你进宫一趟。”
黄怡瞧着她莫说换衣服了,就连元永昼也没有要带上的意思,不禁哭了一张脸,对着苏青绾说道,“您不将小少爷一道儿带上吗?小少爷到底也是荣王爷的亲生儿子,您到底要让他见上一见。”
苏青绾仿佛是听进去了,这才亲自去了里屋将刚刚睡熟的元永昼抱了出来。
屋子里头地气暖,又烧了地龙。
小家伙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真丝肚兜,睡得四脚朝天。
苏青绾小心翼翼给他穿了衣服,又给他套上了襁褓,外头再过了一个白狐裘的大氅,才出来。
黄怡瞧着这样子,心道一声,长姐如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