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胥就叹了口气,也有些不满似得,低声喝道。
“她怎可这般!”
说着,江胥瞧了瞧外头的天色,就有些疑惑。
“不过少爷,您为何今日这么晚了都还不就寝?”
吴易奚闻言,神情就柔和两分,眉眼也舒展开来。他快走两步,就要去书桌跟前取书了。
“我今日读到一本好书,实在是欢喜得难以入眠。胥儿你不如与我一起研读,一定能有所收获的。”
江胥却摇了摇头,她上前两步,将装银针的那布包在书桌上摊开。
“今日胥儿可不是来读书的。还望少爷莫要怪罪。”
吴易奚一低头,就瞧见那针尖在烛光底下泛着寒光,不由得面色僵硬,吞了吞口水。
“…胥儿,这是…?”
江胥仍是一本正经的模样,一手去捋起吴易奚衣袖,另一手就捻起了银针,语气倒是低落又愧疚。
“这么多日了,少爷体内还有余毒未清,是胥儿的过错。”
吴易奚一听便笑了,大大方方把胳膊一伸,还出言宽慰。
“我这不是无事吗?胥儿还惦记着我,那便是我之大幸。”
时间紧迫,江胥可顾不得他说些什么。眼看着吴易奚放松下来,就将银针刺入穴道。余毒未清只是其一,其二嘛……江胥低着脑袋,缓缓勾起个笑来。
果然吴易奚如今对江胥的医术很是信服,任她行完了针,还将一枚稍短些的留于穴位,用他衣袖盖着。
“此针要留半刻,待睡前胥儿便为三少爷取针。”
吴易奚就含笑点头应下,江胥赶忙把剩下的银针都收进衣袖中。
还不过片刻,外头就响起了杏儿的呼唤。
“三公子,您今日读书辛苦,杏儿为您送些酒水来,好解解乏。”
哪有读书给人送酒的?
吴易奚也是皱了皱眉,扬声呵斥道:
“喝酒误事,此等道理你都不懂?孔夫子说的喝酒醉最为丑,我在此处研读儒家经典,你竟劝我饮酒,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江胥也是添油加醋,咬牙愤恨道。
“你说来照料公子,竟然做的都是这些荒唐之事!你若是不能诚心为公子着想,还留在这院里作甚,不如回去伺候你的夫人!”
吴易奚闻言只觉茅塞顿开,赞许地瞧了江胥一眼,接着便紧走两步,挥开杏儿手中的托盘,毫不留情地把杏儿赶出了门。
“走!莫要再来扰我读书!”
那杯子落在青石地上,哗啦啦地一阵脆响。酒液淌了一地,酒香就飘得满院都是。吴易奚却是颇为厌恶地狠狠皱了皱眉,拂袖回屋了。
江胥就迎上前去,冲吴易奚露出个颇为乖巧纯然的笑来。
“三少爷,您还留着针呢,可要小心些。”
吴易奚顿了顿,呼出口气。
“胥儿说的有理,是我唐突了。”
倒是杏儿,半夜三更的被赶回了刘虹住处,分外委屈抽抽噎噎地跪在刘虹脚边。
“夫人,三少爷他根本就是油盐不进,哪里能撩拨得到……”
刘虹面色铁青,扯着嘴角冷笑一声。
“撩拨不到?江胥不就成了吗?你是觉得你比她差得多?”
杏儿抽泣着,伸手抹了抹泪珠。
“三少爷全听她的!分明就是被迷住了,哪里看的进其他的女人……”
刘虹咬牙切齿,哼笑一声。
“哪有那情种?不过是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