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可这帮佣们不上心,卖出去的跟以往也没多少区别,还得出上每个月的银钱,亏得厉害啊!”
吴玉川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神情也是无奈。
“那有什么办法,若是都把帮佣辞退了,客人一多又忙不过来,这不是进退两难吗。”
江胥大致听个明白,就迈过门槛,扬声笑道。那声音清脆如银铃一般,将屋里几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我倒是有个法子,大公子可愿听我一言?”
吴玉川转头见着江胥,也是眼睛一亮。管事倒是没见过江胥,看她一个娇俏的姑娘家闯进大堂,就冷哼一声。
“这可不是你个女子该来的地方,回你的后院里去,添的什么乱?”
“诶。”
吴玉川还没来得及阻拦,这管事见江胥落落大方站在原处,半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就面色一沉,上前几步要喊人撵她了。
江胥冷笑一声,冲后头的吴玉川扬了扬下巴。
“大公子,您还真要看他赶我出去不成?”
吴玉川这时惨反应过来一般,赶忙上前几步,伸出手来将这管事拉开,无奈似得叹了口气。
“胥儿姑娘可有的是办法,不妨听听再说。”
主家都开了口,管事的自然不好阻拦。可他虽然是垂下手来恭恭敬敬等在一边,那眼里的不以为意却是连遮掩都懒得,还低声冷哼,嘟囔上一句。
“一个女子,能有些什么办法?”
吴玉川面露无奈看向江胥,江胥笑着摇了摇头,倒是并不在意这点偏见。接着,她缓声道。
“我方才听过,如今铺子的问题,就是那雇来的帮佣只混日子,半点力都不出。我估摸着大公子也试过找人监工吧?”
吴玉川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解释,那管事的就抢了话头。“自然是试过的,可监工有什么用?总有看不到的时候,到时候不光偷懒,拿了银子还要骂你主家是周扒皮呢!”
说着,这管事瞪了江胥一眼,颇为嫌弃。
“就这么个办法还是别提了,丢了你个小姑娘家的脸面。”
说完,这管事正等着江胥知难而退,却不料江胥低声嗤笑,神情之间也尽是不屑和嫌弃。“就这法子,提出来我还嫌不够份呢。我今日要对大公子讲的办法,叫做绩效。”
这词哪儿在这时候出现过?一时屋里几人都是皱眉思索,却半天都没个头绪,怎么组合都想不出这个味儿来。
吴玉川见江胥就好整以暇抱臂站在一边,明摆着摸准了他们不懂,就等着人来问呢。吴玉川也是不由失笑,也不觉得求这么个小姑娘有什么丢人的地方。他上前两步,冲江胥拱了拱手,神情恭敬,眼底却带着笑。
“我等不解其意,还望胥儿姑娘,慷慨解惑了。”
江胥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的也是失笑,赶忙摆了摆手。
“其实这法子也简单的很,不过是此地还无人使用罢了。我给大公子讲个大概,您也就明白了。”
说着,江胥沉吟片刻抬手道。
“首先呢,我们把每月的薪酬分成底薪和提成两部分。”
吴玉川眉头一皱,那管事也是低着脑袋,十足的摸不着头脑。江胥把他们这迷茫的神情尽收眼底,接着说道。
“按照以往的规矩,是只有底薪的。那么日后,我们降低底薪,再把提成和卖出的货物挂钩。比方说卖出了二两,我们就百中取一,算作他的提成。”
“好办法啊!”
江胥这话刚说完,吴玉川先按捺不住,狠狠拍了拍手,扬声夸赞。“不愧是江胥姑娘,这法子一出,那些个混日子可自己都没脸待下去了。”
这时,管事也反应过来。可他皱了皱眉,低声试探道。
“可这法子,一时怕是会走上不少的人啊。”
吴玉川皱眉摇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在里头。“你自己也是生意人,还不明白要看长远的利益?这法子用了,是会少不少人,可这走了的都是铺子的蛀虫!真正有本事的自然会被这办法吸引过来,到时候还能补不上那两个空不成?”
那管事看着还是有些欲言又止,吴玉川却摆了摆手,把他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好了,你不必再说了。江胥这办法是好是坏,我还是看得出的。我意已决,今天下午,你就随我去铺子里,把这事宣布一下。若是有不愿意的,结了银子,让他们走就是了。”
管事叹了口气,拱了拱手。
“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