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那位白衣公子找到了一处山洞,让才三人有了避雨之处。
花无情找出随身的药,为重雪芝涂上,撕下内裳的袖子给她遮盖双眼,她的眼睛虽被清洗干净,但眼睛还是会痛,遇亮会不适,所以用白布遮盖一些光亮。
白衣公子已经升起了火,找了一些干燥的草铺在地上,花无情让重雪芝躺下,拿了那个装芙蓉心经的盒子垫在她投下,自己则找了一块石头坐下。
“姑娘,要不要喝点水?”白衣公子将一个水袋递给花无情。
花无情接了,看了一下这个外面带着装饰的水袋,拇指踢开袋塞,喝了一口,忙了好一会儿,她的确渴了。
“姑娘救助人的手法极为熟练,处理起伤势来也是驾轻就熟,稳、准、快,若在下猜的不错姑娘是一位医者。”白衣公子看着她踢开袋塞的动作,打开了扇子。
花无情又喝了一口水,塞上袋塞就扔回给了他“多谢。”对于其他并不想回答。
白衣公子单手接过,见她并不搭自己的话“虽然是医者,行走江湖也要多加小心,姑娘怎觉得在下是个好人?说不定在下也是对此人有所图。”看向昏迷的重雪芝。
花无情眼眸微斜“水无毒。”且她也不惧毒和你。
白衣公子似笑非笑,手里摇扇轻摇,细细观察着她的五官,真的非常普通,但江湖有易容术,这未必是这她的真容,且自己刚才再次试探了,‘水无毒’三个字他在这山洞里听的很分明,就是十年前听过一个月的那个声音,他不会听错了,十年来那个声音一直萦绕心头,只是不知她怎会易容,并出现在此,从她现在行径而来看似是在保护重雪芝。
“姑娘救人之义举让在下佩服,不知姑娘芳名?”白衣公子试探的问道。
花无情不语。
白衣公子并不气馁“我这里还有一些糕点,这天色已晚,姑娘想必也饿了,要不要吃点?”说着话拿出纸包,起身想靠近她;如果她真的是她,身上的桃花香还有吗?
骤然。
白衣公子无法动弹了。
他眉头一蹙:竟然被点了穴,可自己离她尚有六七步的距离,她何时出的手?还是她手法太快,自己没看到……也就在此原本僵硬的身体又一松,这让他更加吃惊,他又被解穴了,只不过在自己起身与思虑时竟然被点穴与解穴。
白衣公子身体得脱后,果然没有再试图向前,而是退了一步,微微垂眸“我只是想给姑娘送点糕点,姑娘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花无情毫无波动回答“待着。”
白衣公子被噎。
“宣纸,宣纸!”重雪芝此时惊醒了过来,坐起身。
白衣公子转移了注意力“姑娘醒了。”
“谁?”重雪芝感觉到眼前一片漆黑,想睁开又觉得眼睛有些疼,睁不开,不又抬手摸自己眼睛。
花无情看着“刚上药。”
重雪芝听到这个声音,不由稍稍安心,刚才虽然被点了穴,但也是这个声音的主人替自己弄去了那些石灰;但不由摸起了身上,她的盒子呢?
白衣公子拿起了盒子,递过去“姑娘可是在找这个?”
重雪芝摸到后,像护食的小白兔将盒子放在腿上,然后才想起“你,你们是谁?”
白衣公子声音很好听“我们是救你的人。”他替花无情说了,因为花无情惜字如金的很,自然不会多解释什么。
“到底是要害我,还是救我?”重雪芝这时候终于有些理智回来了,戒备起来。
白衣公子含笑“那姑娘认为我俩是要救你还是要害你?”
花无情眸动:什么就‘我俩’?
“我不知道。”重雪芝回答的有些孩子气,想起一件事“对了我的宣纸呢?我听到了一声口哨声,宣纸跑了,它没有被伤到吧。”
“姑娘口中的宣纸指的可是那匹白马?”白衣公子依然摇着扇子,还真是有些风姿摇曳的范儿。
重雪芝点头。
“它就在洞外,正吃草呢。”白衣公子就是刚才牵马的人“多亏了那声口哨声,不然这匹宝驹就可能要没了。”
“哦,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宣纸。”重雪芝听闻这个消息才安心“它是与我一起长大的马,是爹爹送我的马。”
“既然重要,脑子别热。”花无情也有自己的马,老爹送了不少好马给她,她习武之前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后来虽然也是长时间习武,但是得空也是要练习马术“人马一样,皆只一命。”
白衣公子略微转头:你倒对这小姑娘话不少。
花无情看到了他的目光:我高兴。
“这次是我不好,刚才的口哨是姑娘所吹吧,姑娘是不是也很喜欢骑马?”重雪芝朝花无情所在的方向转去。
“嗯。”花无情简短的答了。
重雪芝深呼吸了下,拿出了一物“公子可否帮我一个忙,这是响箭,公子可否帮我引燃,家人见到自然会来寻我。”
白衣公子扇子一展“在下愿意会姑娘效劳,只是姑娘有所不知,我们现在藏身在山洞之内,外面大雨倾盆。”不由转眸看向花无情“就算姑娘的响箭没有被雨水淋湿,也会被浓密的山林阻挡。”声音极具温柔“不如等雨停之后再通知家人,如何?”他可不愿现在打开响箭,自己找了她十年,竟然在此处遇到,自然不愿如此轻易放她走,他看得出她也似在保护重雪芝,所以他拖住重雪芝就能留下她;朝她看去,似笑非笑的摇着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