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手臂。”无情未动。
丰城看向自己的手臂,没什么异样啊……不对,自己的手臂伤口处因为打斗而又渗出血来,该是红色的血却显露出了一种妖异的银色,不合常理为妖,这在诏狱用刑后留下的伤口,被锦衣卫扎了手臂一刀,伤口不算深,包扎过后也无异样,但现在出现了妖异的颜色,他立刻反应“你让傅绎对我下毒?无情姑娘,你这是何意?我是看出来薛烈对你非常不同,可我从未想过要将你交给鲁王。”他很聪明,不想得罪定国公与国师府“你为何如此歹毒?”
“谬赞。”她竟然被用迷香抓小姑娘的人称为歹毒“是药三分毒,药毒不分家。”是你小觑了我。
“这到底是什么毒?”丰城喊了出来“花无情,你到底要做什么?”
“西毒的无解之毒。”自然已被改动过,无情走向他“想看看奇险天下第一山。”不想得罪我爹、国师府?哪有这般简单,劫持定国公之女的罪名,你不想担也得担,因为只有自己遇险,所有人的目光才会被吸引。
丰城看着周围一地的华山弟子尸体:她就是要制造一场曾有打斗的血案现场,坐实他劫持两位姑娘的事。
…
鲁王别苑。
薛烈并没有等到丰城将花无情送来,而是得到消息,花无情似乎在北镇抚司旧毒复发,而且锦衣卫的人在城郊找到自家谋士的尸体与数十名华山弟子的尸体,以及一顶断成两瓣,白纱染血的斗笠。
锦衣卫的人很确定这是当时花无情戴着离开北镇抚司的斗笠,傅绎的人还在留在现场的马车里勘察出了迷香的痕迹。
综上所述就是华山派丰城用迷香迷到了两位姑娘,花无情虽然武艺高超,也在迷香与旧毒复发中坚持反抗,最终还是不敌。
现在傅绎、上官透没有任何行动,不是他们不行动,而是他们正在集合力量来行动。
薛烈气的要死,他也知道丰城对武林秘籍的渴望,他完全有可能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将两人都带去了华山,这份违逆让薛烈怒在心头:丰城,你怎敢违逆本王的意愿?将无情带去华山,你要得罪了花十万?那位老将军可是出了名的爱女如命,他若知道能把华山派翻过来毁去,你可不要坏了本王的计划……但他也已经让人飞鹰传书去华山,这次花无情遇险不管是真是假,上官透一定会亲自前往华山,他要丰城杀了他。
“王爷,重火宫大护法又来了。”有人告知他。
薛烈眼眸微动“告诉他,本王马上就来。”
廊下。
“大护法可找到重宫主了?”薛烈见奔波了一日宇文穆远。
宇文穆远摇头“锦衣卫在城郊找到了那位特使和一地华山弟子的尸体。”怒视薛烈“王爷不知吗?”
“怎么会这样?”薛烈装作不知“只怪本王认人不清。”
“真的只是王爷认人不清吗?”宇文穆远真的是恨,当初他就不该答应来鲁王府见鲁王夫妇,说什么想要感谢他们在相州水灾之时出手相助,结果来了之后就是一场咄咄逼人的所谓家宴,鲁王摆明了就是在偏帮华山。
“大护法这是什么意思?”薛烈也不由有了几分气性“难道是在怀疑本王?本王的挚友也被丰城劫持了,难道本王就不着急吗?再者本王虽有意与重火宫交好,但也只是个人所好,本王是王爷,重火宫如何又碍本王何事?”
“王爷,华山派的人倒在了门口,念叨着小美人之类。”侍卫来报。
宇文穆远一听小美人就知道来人是谁,急忙转头而去。
与此同时。
傅府。
上官透直闯傅绎的院落,谁也拦不住,因为也知道他是谁,也不敢拦。
“她在哪儿?”上官透直接了当“你们到底在计划什么?”
傅绎让下人都离开,关上门,转头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上官透“自然是你不知道的事。”
“我问过慧娘,她的毒解了。”上官透现在心里窝火不已,此事摆明了就是花无情与傅绎合谋而为。
“你真确定?”傅绎反问“她又没有毒□□,那可是西毒的毒,百多年来从来未曾有人制作出解药,你真确定她的那副解药能完全解除此毒?”
“她为何去华山?”而且是独自“这场戏是做给谁看的?她爹?”花十万还是……
“你这般生气是因为知道此事的只有我?”傅绎挑眉想要他解释一下自己的脾气。
上官透气的是她欺瞒自己“丰城卑鄙无耻,她怎能确定自己安全无忧?”
“若只考虑自己的安危,我们就不会做成很多事,包括去鞑靼王庭的‘斩首行动’。”傅绎很冷静“上官透,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你可考虑过她为何宁愿与我密谋,也不愿让你知道?”
上官透咬紧牙。
“不让你知道自然是担心你的安危。”傅绎叹口气,也不用话刺激他了“放心吧,无情做了打算,不会有事,只是有了这次事的由头,有些事和人我就能名正言顺调用锦衣卫的力量来查。”
“鲁王?!”上官透被他这么一点就醒悟“锦衣卫里也有他的人。”满非月的死和傅绎的犹豫就是证明,也只有这般的贵胄才会让锦衣卫都稍稍束手,且只有情儿这般身份才能让圣上因她出事而动怒,让锦衣卫动自己的儿子“所以她避开了我。”
“因为他是你的姐夫,虽然与你父亲在政见上一直分歧,但谁知道这是不是翁婿之间秘而不宣的默契。”谁都不愿冒险,傅绎给他倒了茶“上官透,你姐夫想动西北军饷,此事是过去了,可也暴露了他有动花十万的想法,无情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就是她爹,你别怪她心狠,而且只有这般做,她才能与你长久。”
上官透想明白了“以身为饵,她要扳倒薛烈。”而今只是开始,所以她不信自己会帮她,她信任傅绎,与他达成联盟,薛烈倒了,便也没有了花十万会不会助二皇子争夺皇位的问题,也许真的可以全身而退“那你为何告诉我?”而傅绎也借此在太子那里得一个好。
“月上谷之时林畅然让你选,而今我也给你个选择,你姐姐和花无情。”傅绎弯起嘴角“也许,同样是一死一活。”扳倒薛烈,你姐姐王妃的尊荣就自然没有,她会遭遇什么谁都不知。
上官透眯起眼,转身要离开。
“要人信你,就不能让她失望。”傅绎提醒他“上官透,那个人是疼爱她,但他也是帝王,帝王心难测,他的所作所为也让无情从来不对他抱有希望,因为这样就不会因失望而心痛,所以只有在铁证之下才能让他再也无法逃脱。”
“毒□□的事不会出现第二次,我也不会让她再有事。”上官透打开了房门,迈步而出,去华山。
傅绎留在屋内:无情,事情很顺利。
她将众人的注意力都聚在华山派,给已经出动锦衣卫提供了便利和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