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第二次我卵足了劲儿,终于把石像抬起了一个边角,夏然也很快抽出了自己的腿。
我很想问问她能不能走路,但这个时候我用袖子捂住口鼻,说出话之后可能会吸入浓颜,所以我并没有开口,直接把人背到了背上。
就这一会儿的工夫,我们已经跑到了最后尾,前方的火势也越来越烈,想在向着那个出口往外跑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我也没有铜墙铁壁,怎么可能跑得过这滚滚浓烟?
大火蔓延着,我只能奋力一搏被起夏然就往另一个方向跑。
在电影开场前,我去过一趟卫生间,我记得那里有个安全出口,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开门,但现在那里是我剩下的唯一逃生路线了。
如果那里没有开,那我和夏然今天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但前方也是死路,后方亦是一场抵上性命的豪赌,可这时候的我有什么选择的权利呢?
如果开场前我没有上卫生间的习惯,想必这时候更是没了出路。
身后的夏然已经不出声,紧紧捂着口鼻,可能是这里的场面太过混乱,有人在疯狂地奔跑,有人在尖叫,也可能是我的脑子混乱。
我听不清她的呼吸,也感受不到她的心跳。
我不知道她现在是怎样的状态,但我知道她现在在我背上就是薛定谔的猫,是死是活,我并没有把握,但如果我能把她带出去,那她就还剩下百分之五十活下去的希望。
我背着她奋力的奔跑,好在并没有人跑这条路线,所以一路畅通无阻,我要她很快就到了地方。
我试着扭动把手,但我的手刚触碰到门把手时就被烫了回去。
火势其实并没有蔓延到这里,但这整个电影院已经成了油锅上的大锅炉,温度高得吓人,而我也因为全力奔跑,一身是汗。
再加上这样听的温度,我也已经快要喘不上来气了。
好在这时候旁边就是卫生间,我想都没想就把夏然放了下来,虽然是他是女性,但性命攸关的事情,我也顾不得这些,直接脱下了她的上衣。
因为现在天气并不炎热,夏然今天只穿了一件嫩黄色的吊带,这件脱下之后,上身的风光显露无遗。
可这时候我哪有心情去看,脱下了她的上衣之后我又脱下了自己的,把衣服团成一团,拧开两个水龙头,同时把衣服淋湿。
我把夏然的衣服还给她,直接捂在了她的口鼻上,而我的上衣我拼尽全力撕成两半,一般捂住口鼻一半握在手上,用力拧开了门把手。
好在消防通道的门并没有关上,我并没有先呼吸新鲜空气,而是把吓人背起来直接把人带到了外面。
我们两个人都顾不得大声说话,到了外面之后,我把他放到了地上,我们两个人都瘫软的半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可能是经历过这种死亡之后,我觉得这空气变得尤为新鲜,魔都是座大城市,工业居多,雾霾其实也非常严重。
今天没有雾霾,但空气质量也并不好,但比浓烟滚滚的电影院墙上上万倍,我们两个人都缓了很久,才终于可以冷静下来。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
这个时候眼神里好像没有更多的话语,只是像重获新生之后,就想再看看这身边唯一的活物一般。
证明自己还活着。
仅此而已。
过了很久夏然才终于放松下来,不过这个放松只是一定程度上的,因为我看到她的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也已经湿润,只不过她比我想象的坚强没有眼泪滴落下来。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