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容檀的脸色难看得不能再难看,刚刚喝下药的时候就感觉到一股不太正常的味道,如果不是他多留一个心眼,他就要亲自喂给这个女人喝了。
替她把脉。容檀目光凛冽,如果有人对她下红花,那岂不是恰巧告诉了他一件震惊的事。
什么人需要费尽心思下红花,红花对正常人没有作用,只对怀孕的人有作用,反过来说,那便正好告诉了他。
这个女人怀孕了?!
微臣遵旨。黄太医放下了药,然后替昏迷不醒的苏初欢把脉。
过了一会儿,才若有所思地道,脉象不是太明显,才一个多月,但可以确定苏贵妃怀孕了。
一个多月?那个时候不正是她和他
容檀低着头望着这个脸色苍白的娇弱女人,再看向了她的腹部,她也怀上了他的骨肉?
那几次他做完没有想过任何措施,所以怀孕也不足为奇。
回过神来,容檀俯身将她小心翼翼从草堆上打横抱起,既然她怀孕了,他自然不可能将她再留在天牢里,这样毒害她流产的事说不定又会发生。
而且怀孕恰巧是最好赦免她的理由。
临走时,他没有起伏地漠然吩咐,给朕查清楚,太医院里到底是谁下的红花,牵涉人等一律赐死。
遵旨,臣回去便竭尽全力查清楚。黄太医恭恭敬敬地目送着他抱着苏初欢,离开了天牢,若有所思地想,看样子这次孙太医飞来横祸了。
凤鸾宫。
娑娜辗转反侧地等待着什么一样,直到宫女进来禀告,娘娘不好了
听罢,娑娜立即起身,神色凝重地盯着她问,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时御医让奴婢来通风报信,说黄太医被皇上请去天牢了,估计是没能毒害成苏贵妃。
宫女话音刚落,娑娜眼神冷戾地揪着那个宫女的头发,什么叫估计?给我去打听清楚,一个字都不能少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奴婢听到了,奴婢这就帮娘娘去打听!宫女痛得脸都扭曲了。
娑娜才猛然将她甩到了地上,宫女连忙爬起逃离了出去,而她扶着额头,仿佛很烦躁一样等待着。
因为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半个时辰后ashash
宫女便急急忙忙赶回来,下跪慌乱道,娘娘,听说苏贵妃没有喝下那碗药,黄太医去的时候闻出了药里放了红花,还诊出了苏贵妃的喜脉,如今皇上已经将苏贵妃抱回养心殿了,吩咐下去要彻查此事,说凡是牵涉此事的人一律赐死。
话音刚落,娑娜握紧了被褥,手背上青筋微爆。
为什么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她没想到苏初欢的命这么硬,人毒死不了,连孩子也没能毒死
现在让容檀知道那个女人也怀了他的骨肉,那属于她的独宠很快就会被苏初欢夺走,不,她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能生下容檀的孩子,只有她!
娑娜倏然起身,下了床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凤鸾宫。
身后的宫女不由跟了上去,娘娘这是要去哪里?
养心殿。娑娜决不能任由那个女人和容檀在一起,一夜都不行!
一想到今夜容檀将会和那个女人睡在一起,她非得被气一夜无眠。
她因为动怒而步伐有些着急了,身后的宫女连忙扶着她,娘娘现在有孕在身,小心脚下,走这么急万一摔着怎么办?
娑娜一把甩开了她,仿佛嫌她碍事,冷冷盯着她,再啰嗦半句我就让人赐死你!
奴婢多嘴,奴婢不敢了。宫女没想到她怀孕后脾气和之前截然不同,变化如此大,这下身旁的宫女都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什么。
没过多久,宫女们跟着来到了养心殿外,连忙上前对着守在外边的太监道,进去通报皇上,凌妃娘娘求见。
这么晚了,皇上也休息下了,说是不许任何人打扰,凌妃还是先回去休息明早再来。太监尽忠职守地为难道,按理说凌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他们应该放行,免得得罪凌妃。
可现在是皇上刚刚抱着苏贵妃从天牢回来,说是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两者选其一,他自然选择遵从皇上的命令。
听罢,娑娜气得了脸色苍白,她颤抖着身体站在那里僵持了一会儿,才从唇缝挤出,若是不让我进去,我便站在这里等皇上一夜,不过我腹中可是皇上的骨肉,若是没了,你们当担得起?
这太监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妥协了,凌妃娘娘在这里等一会儿,奴才这就进去禀告皇上。
看着太监进去的身影,娑娜一脸冷漠,站在那里等着,仿佛今夜若见不到容檀,誓不罢休。
没过一会儿,太监便走出来,恭恭敬敬地道,皇上说了娘娘怀着身孕不宜在寒风中站太久,快跟奴才进去吧。
娑娜冷冷勾唇,仿佛早料到容檀不会不见她。
她走进去时,只见容檀正在照顾昏迷中的苏初欢,她脸色一下子垮了,要多难看多难看,气得唇都要咬出血。
不过是怀个孕,他干嘛对那个女人那么好,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
她明明记得之前容檀很厌恶这个女人的,为什么不知不觉中改变了那么多?
容檀听到她走进来的声响,抬眸不冷不淡凝了她一眼,这么晚来养心殿,非要见朕有什么重要的事?
没有重要的事就不能见皇上吗?娑娜咬着唇委屈道,凌儿一个人入睡辗转难眠,想见皇上就这么难吗?
听罢,容檀不着痕迹地垂下冷眸,半响才起身,拉过她到怀里低沉安抚道,朕今夜确实有很多事要忙不能陪你,你回凤鸾宫好好休息,别动了胎气,就当为朕的孩子着想。
皇上忙政事凌儿不会插嘴说一句话,可是娑娜揪着他的龙袍,哽咽道,可是皇上现在跟一个想害死凌儿骨肉的女人在一起,皇上可曾为我们的骨肉着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