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恐怕是不能奈容邪何,已成定局了。
见状,皇太后只能出面,肃然道,既然是认错人了,哀家想洛上卿和睿亲王之间只是误会一场而已,谁也别伤和气,今日可是击败突厥的大好日子。
最终,洛舒魏似不甘心地暗自懊恼,仿佛愧对皇上一样,不敢看容檀只能谦卑应道,太后说的是,是臣鲁莽了,请睿亲王见谅。
容邪也没有因为他告发自己便趁机落井下石,他妥协了,他自然不会惹是生非,清淡道,洛上卿也是一心为皇上忠心耿耿,本王也希望找到杀害丞相的凶手。
好了,都入座吧。皇太后想将此事快一点翻篇,于是便连续上了几场歌舞。
但显然刚刚的事影响到了众朝臣的心情,似乎都没什么心思欣赏美妙歌舞,连皇太后期间都未敢打扰皇上,她明白此刻容檀肯定是无比动怒的。
只是表面上未曾显露半分,懒懒撑着额头仿佛还在欣赏着歌舞,可这一场和容邪的较量,他输了。
一个九五之尊输给了容邪,又让他在击退突厥之事立了大功,在朝臣之中的印象几乎快功高盖主,这是帝王心中的大忌。
半个时辰后,歌舞无声无息落幕了,庆功宴也散了。
慕容尔岚如影随形地陪着太后回去歇息了,在经过苏初欢身旁的时候,擦肩而过冷傲挑眉嘲讽道,皇上今夜肯定留在景兰宫过夜了,右昭仪怕是要失宠了。
多谢皇后关心了,臣妾正好养伤一个人清静。苏初欢面无表情地回道。
慕容尔岚冷笑了一声,就看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到时候失宠得无人问津,才知道什么叫不见黄河心不死!
望着慕容尔岚和皇后相继离去,楚德殿内的大臣缓缓起身,仿佛在等待皇上离去后,再做离开。
而苏初欢这时才转过头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见他没有看自己一眼,她缓缓垂下不知名情绪的眸子,轻声说了句,皇上,臣妾身子不适,能否先回兰心阁?
实则是庆功宴已经结束了,她不知道容檀到底是要去哪里,不过想必是慕容尔岚说的景兰宫,她也就不再自作多情留下来等他了,与其说那些没自尊的话,就算失宠了,还不如自己离开回兰心阁干净利落。
听罢,容檀似乎才注意到她的存在,眸色莫测,半响才低沉启唇,那爱妃便早点回去歇息。
见他没有半分挽留,苏初欢缓缓起身,行了礼便转身离去,谢皇上。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容檀很快收回了视线,瞥见了殿中的容邪似乎不经意瞥过她,他眼底渐渐深不见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容檀起身准备离去,便听到身旁的太监俯身哈腰道,皇上移驾何处?
经过容邪身旁的时候,容檀沉声道:景兰宫。
沉甸甸的三个字令太监立马尖锐嗓子喊道:皇上移驾景兰宫ashash
见那道明晃晃的龙袍离去后,众朝臣才敢离去,陆陆续续恭喜慕容恒和容邪战胜突厥加官进爵后,相继离去。
慕容恒最终瞥了一眼容邪,一言不发地拂袖离去,尽管对他的才能敬佩,但他可没忘了杀父之仇!
容邪是最后一个离去,他没有半分赢了这场鸿门宴,安然活下来的轻松,仿若本该就是这样,在他的计划之中一样。
夜遮盖了月,掠过云雾的月光披散下一片银晕。
西城门城楼下,站着两个身影,其中一个便是从楚德殿庆功宴出来的容邪,他眸光比月色更淡,庆功宴上表现得不错,洛上卿。
而和他见面的便是洛舒魏,他缓缓低下头,埋低了音色,一开始睿亲王便知道我主动找皇上洗清您的嫌疑,不可能成功,反而会被皇上威胁置您于死地。于是将计就计让我配合演了这场戏,如今妹妹嫣儿算是得宠了,一切能够顺利还是睿亲王的好计谋。
容邪眉间含着温润的沉思,有条不紊道:控制好你妹妹洛嫣儿,别让她做多余的事。
睿亲王大可安心,嫣儿的才智在我之上,她足够应付右昭仪和皇后那两个后宫女人了。洛舒魏如是说。
容邪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做了个决定,告诉她,别动右昭仪。
为何?洛舒魏不解地皱眉,现在右昭仪脸毁了,是除掉她的最佳时机
容邪却不冷不淡地打断了他,本王做什么,不需要一一向你解释。
语气虽然淡然,但却隐藏着一丝至冷的寒意,洛舒魏不敢多问,心下却疑惑,睿亲王为什么要保护一个皇上的妃子,这右昭仪难道是他的人?
可是为什么又要让洛嫣儿顶替她,难道那张脸毁了,便成了一颗废棋?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在意她的死活
不管洛舒魏怎么思考,他也猜不透容邪的心思,这个男人的心思从来就没人猜得透,就连皇上也被他耍的团团转。
景兰宫。
程成送洛嫣儿回来时,态度即讨好又欣慰,恭喜左昭仪如愿以偿,得到皇上的恩宠。
听罢,洛嫣儿便淡然地瞥了他一眼,往后还得依赖程公公在身边帮衬着,皇上的心思只有公公最了解,不然这样的恩宠恐怕只是一时的,难以维持长久。
程成愣了愣,随即低头道,娘娘真是居安思危,奴才定会帮着娘娘。
帮着我,不是帮着皇后,程公公这句话可听着明白?洛嫣儿不着痕迹的试探他,如今她已然无需依仗慕容尔岚,只是现在表面上还不能和她翻脸。
奴才明白。程成早对皇后心有不满,特别是皇后还拿他八十岁母亲威胁他,她怎可能对皇后衷心?
那便好,不如程公公替我打听一下皇上今夜会留在哪个宫?洛嫣儿想打铁趁热,今夜既然得了封号,便是占着容檀最好的时机。
此打听非彼打听,程成心里明白她需要他帮着引皇上过来,正想回应,景兰宫外便传来了太监的声响:皇上驾到ash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