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中，涂山川的神识却有几分不解，问道：“你既然法身已经幻化出来，为何不趁此机会试上一试？正好我也能给你指点。”

陆元希知道，这是涂山川在神梦泽中度过了万年，根本不知道涂山神族这万年之间的变迁。

更何况，以陆元希先前探知到的，大概涂山川所在的时间段要比太武前辈还要往前许多。

大约……或许可以分在一万五六千年的时候。

涂山川应该还不了解后来涂山神族的变化。

当陆元希把自己知道的一一告诉了涂山川之后，涂山川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艰难的开口问道：“你是说……青丘界已经破碎了？怎么会这样……”涂山川所在的年代里，各个神族之间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更兼之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浊族，彼此之间甚至是肝胆相照的伙伴。

别说是麒麟神族这个涂山川本身血脉来源之族了。

就陆元希一家子都很不对付的毕音他们的巴蛇神族，里面亦有涂山川的故友。

陆元希的眼睛睁得圆了几分，她也没想到万年之前竟然是这样的。

各族之间的关系竟然一点都不紧张，就是普普通通什么仇怨也没有，甚至还能玩的不错的关系。

可是究竟为何，万年功夫不到，就成了现在这样。

以陆元希对当年诸事的一点探索来看，涂山神族，或者说……是涂山神族中的某些人做出的决定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了这些事情。

涂山川还是很难以想象陆元希所说的这些改变。

他叹了口气，久久地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终于重新开口道：“世事变迁太快了。也幸好我已经是残魂一个，不用去面对这些了。”

在这一刻，一向万事不萦于心的涂山川缄默了许多，很难不多几分软弱。

陆元希原本还想从他那里探听更多的事情，发觉涂山川知道的可能还没有她多的时候，也沉默了下来。

不过……至少涂山川修为在这里，对涂山神族过往的事情了解得比陆元希清楚许多。

“涂山前辈，你……能给我说说涂山神族的几位道主吗？”陆元希想了想问道。

她最想问的其实还是那位女娇道主。

可到了大乘期这个境界，真名一旦被提及，一瞬间就会被注视到。

这一次她的直觉真的是拼命狂跳，拦着她不要口无遮拦的直接问出名字来。

直觉告诉陆元希……

一旦问出来，惹来高位者的注视。

那不会是她想要看到的局面。

甚至于……如果真的那么干了，那会成为她毕生最后悔的事情。

陆元希从来不小觑自己的直觉，也深深信赖着自己和自己的判断。

这样的直觉提醒，让她对女娇道主更加忌惮了几分。

提到涂山神族的几位道主，就很难绕开她来提。

因此，在谈及这一点的时候，涂山川也顺了陆元希的心思，一个个回忆了起来。

他说的时候，是用了代称的。

不过陆元希凭借自己得到的传承记忆，还有一些对涂山神族过往的了解，并不会理解错人，也能听得懂。

命运道主指代的便是女娇。

陆元希曾经从娘亲口中得知了涂山神族的一段预言。

时至今日，她已经有了一点感觉，但又始终隔着一层面纱，让她无法摸透。

冥冥之中有种预感告诉她，有的时候，有些事情早在不经意间给了她答案。

单看她愿不愿意去想，也愿不愿意相信。

陆元希的心弦蓦地一颤。

对女娇的了解在涂山川的描述下逐渐加深。

那是一个毫无疑问十分强大的女修。

哪怕得赖于神族得天独厚的天赋，得以迅速登顶大乘，她的实力和地位也离不开她本人的智慧和决断。

那是个任谁也说不出不合格的大乘修士。

符合涂山川对于道主境的一切想象。

不过……涂山川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只是遥遥的见过那位大人一眼，对视上了那双眼睛一次。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交集。”

“涂山神族的天赋在幻术，因为那位大人的道侣文命道主的缘故，有些族人在控火或者一些其他地方也会有点不小的天赋。”

“但在那两位大人结为道侣之前，涂山神族的天赋基本只在幻术上，就如同巴蛇神族更擅长于神魂控制一样。那位大人堪称是另辟蹊径，在神族当中走出了一条不一样的路。”

正因为如此，在涂山川的那个年代，女娇可谓是神族中的风云人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