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逸尘一听高清摄像头,刚才还强倔的脸顿时又惨白了几分,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着许建伦求饶:
“爸,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数学不好没听懂他说的规则……呜呜……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再也不逃课睡觉了……”
许建伦听到儿子痛哭流涕的忏悔,要是平时肯定十分欣慰,但此刻他抬起脚对着许逸尘就是一踢:
“我怎么生出你这样愚笨的儿子!”
同样是他的孩子,许从心教育坏境还不如家里两个呢,愣是每次考试都全校第一,难道母亲方面的遗传当真差距这么大?
许建伦是不会承认自己教育失败或者基因有问题的,所以他得出的结论就是申艳红的遗传基因问题,毕竟潘诗韵确实比申艳红有文化很多。
“沈少,我家许逸尘根本没听懂你说的规则,你还拉着他赌,那不是故意坑人吗,您这样不厚道啊,沈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应该不会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吧?”
他怎么可能拿得出六亿多,许家的不动产、股份、现金加股份全赔进去那可能还不够六个亿呢,再说为了一个儿子,赔上整个许家那也太不值得。
许建伦心里计算着得失,嘴里打着哈哈,就希望沈熠为了面子把刚才的事情揭过,或者减少些钱财,不要逼得许家走投无路才好。
沈熠面对许建伦言辞间的推卸责任,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把许逸尘上赌桌后的画面都给许建伦放了一遍。
画面里,主动上桌的是许逸尘,选赌博方式的是许逸尘,在沈熠赌完第四局迟疑之际主动提出继续的还是许逸尘。
可以说,画面里,沈熠已经给过许逸尘机会,是许逸尘沾沾自喜想看人吃瘪才步入深渊。
既然许逸尘不给沈熠面子在先,那沈熠为何又要给许逸尘面子呢?
“许家主你自己看,是我硬逼着他赌上的吗?是我没给许家面子吗?如果你们许家不愿意赔钱的话,那也可以按照合同上说的,让许逸尘成年后自己还,不愿意也可以坐牢嘛……”
沈熠的话说得人情味十足的模样,许建伦听了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但在场的人却都很赞同沈熠的话语:
“富贵门是正规赌坊,不会砍你手脚,不过赌了还不起,坐牢还是要的。”
“就是,赌不起就别赌,赌了就愿赌服输啊,赖账也太没品。”
“你家输了就一句话想不给钱,那老子输了半个身家怎么办,赌场退我钱吗,我数学也不好!”
“赢钱的时候拿了就走,输钱的时候抵赖,大家都这样的话赌场早就关门了。”
“要是富贵门免了许家的钱,那今天在场的钱是不是都一起免了?”
“沈少,要免免全场啊!”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各种口哨、叫喊声纷纷攘攘,沈熠做了个让大家稍安勿躁的手势,便表情无奈对许建伦道:
“许家主,规矩不能坏,今天我为你坏了,以后我这赌场也开不下去了,一下子拿不出钱我也不逼你,我可以给你七天时间筹齐款项,要是七天还不行,那我们就法庭见。”
申艳红早就吓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设计许逸尘赌博想要让许建伦看看儿子不着调不如闺女好,也想要把责任推到许从心身上,现如今居然赔了夫人又折兵,许家的全部家产都可能被许逸尘输掉了!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就算赌你怎么能赌这么大呢?你想害全家吃西北风啊你!”
申艳红苦心经营十八年,为了不就是一辈子荣华富贵,可如今眼看着那财富就要溜走,心里对许逸尘居然生出比对许从心还要大的愤怒。
曹银花听到什么六个亿也是一脸懵逼,但出于本能,她还是用自己身体挡在许逸尘面前,让他免受申艳红的打骂:
“还不是怪你没教育好他,要打你怎么不打自己?”
“走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许建伦的肩膀被六亿多的巨款欠债压着,一瞬间没了往日的精神头,见到老婆母亲还在那里瞎争论,他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炸开。
“你觉得许建伦肯为许逸尘倾家荡产,我看许建伦这人利益至上,说不准宁愿把儿子送到牢里改造也不愿拿出钱财,毕竟他才四十,再生一个也不是问题。”
许建伦一家走后,赌场的围观群众也散了开来。
沈熠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与前后脚跟进门开始卸妆的许从心讨论。
“以前他估计舍不得掏出许家家产,但现在……他已经是个不能生孩子的男人了,许逸尘作为他这辈子唯一的儿子,你觉得他肯还是不肯?”
“你做的?”
因为自己身上就留有许从心的手笔,沈熠提到这个话题再看许从心就觉得心里发毛,毕竟谁知道这女人身上还有没有其他药粉……说起来上次当街把人压到巷子里却没出意外,他说不定都得感谢许从心对自己没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