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没有办法再与一个杀了母亲的郐子手一起生活的。
不止是没有办法一起生活,她想,正常来讲,她还要替母亲报仇的。
否则,怎么生而为人子女呢。
那么,她就要杀了厉凌烨。
只有杀了厉凌烨,才能为母亲报仇。
想到这里,心都在疼。
疼的,就象是有刀子在心口一寸一寸的钝割,然后,割的鲜血淋漓,却不能喊不能叫,只能默默忍受。
就这么想着想着,白纤纤流泪了。
忽而就能明白顾景御的感受了。
她此刻就觉得自己的家要散了。
一个家庭,男主人和女主人都是必不可少的。
否则,家就不再是家的感觉了。
顾景御,你是觉得你与可可在一起有家的感觉吗?
还好。
可是,在我的感觉里,一个家里不止是夫妻双方,还要有孩子们的参与,你们一直没孩子,那家也就不是家的感觉了,那种家的味道会差许多的,你不喜欢孩子吗?
还好。
真的是想不明白你到底怎么回事,算了,我还是不想了,来,咱两干一杯,为可可重获自由而干杯。白纤纤说着就举起了酒杯,微微笑的看着顾景御。
顾景御的表情瞬间转冷,把这包厢里的温度一下子降到了零下的感觉。
眼看着顾景御不举杯,白纤纤笑了,呃,这么不想可可重获自由吗?可我的感觉里,你是巴不得她从你的身边消失。
顾景御默,不吭声。
白纤纤无聊的自己抿了一小口,人呀,总是失去方知,我告诉你,不用超过一个月,你就会后悔的,后悔没有跟她结婚了。
顾景御还是默,不过这个时候,脑子里的一个认知在告诉人了,其实根本不必等一个月的,这还没到一天,早上发现苏可失踪了的,他现在就后悔了。
一杯酒,一仰而尽,无比的豪爽。
辛辣的酒液入腹,胃里暖暖的。
他看着面前的女子,白纤纤不怕他。
这世上,好象除了苏可和白纤纤以外,就没有不怕他的。
不认识苏可之前,那些赶也赶不走的女人,虽然个个都想爬上他的床,但是每一个看到他的时候,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惧怕的。
因为,他染血的名声从来都不是虚的。
白纤纤,要是真有什么淌不过去的坎,你告诉我,我会帮你的,别自己心里藏着,心里藏着事,就没有舒坦的时间。酒入腹,渐渐的话也就多了起来。
他发觉,这好象是他第一次单独与一个女人象朋友一样的聊天喝酒,而没有任何的其它的想法。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经历。
就因为白纤纤是厉凌烨的女人吧。
呃,你是不是心里一直藏着事,所以才知道藏着事的感觉不舒坦呢?白纤纤忍不住的反问。
只是,顾景御又是不回答她了。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是默认了,顾景御,你是心里还住着一个女人吧,一个怎么也忘不掉的女人,能不能告诉我她是谁,有没有我家可可漂亮?很少见顾景御这样的深沉,一扫从前吊儿郎当的样子,白纤纤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