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凌美和季文翰一起对上了季逸臣的眼睛。
深邃的全都是控诉的眼睛。
季逸臣是真的恼了。
厉凌美,为什么失踪?对不起你的从来不是我,可为什么被甩被伤害的却从来都是我?
男人低吼的声音,就这样的飘在房间里。
厉凌美身子一怔,目光先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男子,随即缓缓耷拉下了小脑袋。
季逸臣每一次进进出出幼儿园,坐在凸窗上的她都看到了。
只是,每一次看到的季逸臣距离她都是那么的远。
远的,她只能看得见他的轮廓,绝对没有看清楚他的每一寸。
这一刻,男人突然间的冲进房间,突然间的近距离在她面前,她才忽而发现,他瘦了。
清瘦的男人经历了五年时间的沉淀,看起来更加的成熟更加的魅惑了。
她想,六年前的她大抵就是被这个男人的成熟和稳定所吸引的吧。
而现在,他的所有于她来说,还是一种致命的吸引。
他的声音,于她来说也是一种绝对的盅惑。
以为的如死水一样的心,在这一刻他冲进来的时候,已经开始悄然的沸腾起来。
再也无法平静下来的样子。
季文翰看看季逸臣,转头再看厉凌美,妈咪,他是我爹地吗?
这个,许久以来一直都是禁忌的话题,这一刻,孩子不想逃避了。
因为,爹地就在面前,他也逃避不了,索性就让妈咪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这样是死是活,总有个结果才对,总比他一直的猜猜猜来得好。
那种猜猜猜,永远也不会有结果的。
只会接开他与爹地的距离。
听到儿子的小声音,厉凌美缓缓抬头,目光直视着季文翰,这一刻的心虽然很乱,但是季逸臣刚脱口而出的那一句话却是无比的清晰,她忽而发觉她错了,她是逃避子五年,但是,带给季逸臣的,似乎从来都没有幸福,而只有伤害,文翰,你想有爹地吗?
忽而就想,她可能是真的做错了。
她一直在剥夺一个男人做父亲的权利,也在剥夺一儿一女拥有父亲的权力。
哪怕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坚强的又当爹又当妈,但面对此刻儿子期待的小眼神的时候,才赫然发现,她所以为的既当爹又当妈,根本没有成功。
孩子还是在渴望拥有一个父亲。
妈咪,我要是说想有爹地,你还会哭吗?季文翰迟疑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向厉凌美,并没有给厉凌美一个肯定的答案。
这绝对是不想伤害妈咪的心。
这是在试探厉凌美。
凌美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了,为儿子的体贴和知心,抬手轻抚上儿子的小脸蛋,不会了。
她成长了。
哪怕是这一个还是很想哭,却也再不想在孩子面前哭了。
就从儿子此时此刻的担心来看,她从前哭过的那一次,已经在孩子们的心底里种下了阴影,让他们害怕会惹她伤心的,而再也不敢他们自己真实的内心表现在她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