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来寻工作的,沐青词问了问价钱,便加了一成价,只让这婆子去寻里甲开文书证明家世清白,再寻两名保人。
若有人做保,文书齐全,便可日常过来帮着浆洗一下衣物。
这婆子听这般麻烦,本已经打了退堂鼓,可盘算下,这般一月差不多能赚近八钱银子左右,却又舍不得了。
毕竟便是她日常打杂的县令大人家中每月给她不过七钱银子包两顿餐食,却要帮着浆洗做饭,而这边却只要她每日抽空来浆洗下衣裳,倾倒厨余而已。
待这婆子出了院子,却又遇上了江林,赶紧过去施礼说道:“主簿大人。”
江林识得这婆子是驿丞冯龙的族人,由冯龙介绍到县令家里帮工的,便问道:“冯婆子,你到新任县丞大人家中去干什么?”
冯婆子说了一番,最后砸舌道:“这新大人家中规距好大,便只是帮工,还要寻县中两个有名望的大人来做保……比县令大人规距还重。”
江林听后脸色更沉,却笑了笑说道:“不如我也帮你做一回保?只你日常办了什么,且要常说与我听,可不能拖累了我。”
冯婆子听后,立时大喜,她暗自琢磨,驿丞冯龙是她的族侄,应该不会在意做一回她的保人,再添了主簿江林,这便再稳当没有。
江林看着冯婆子走远,立时去寻了典史吴成述话。
吴成正在整理文书,看到江林阴着脸进来,不由皱眉道:“江兄这是怎么了?”
江林叹息着说:“我看文书上说这宋宁之是寒门子弟,以为是个好相与的,可你看看他今天的派头,何曾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吴成笑了笑,毫不在意的笑着说:“我寻人仔细探听过,也有人言说他是个没落宗室后裔,原是太祖旁系后人,两百年来与天家血脉淡薄,爵位早已不在,高祖父便已被除宗。”
说到这里,吴成奉了杯茶给江林,继续劝道:“江兄莫急,他年少中举,又是宗室后裔,家中只怕薄有资产,自是不知道世道艰难,待来日,我等前辈在慢慢规劝一二便是。”
江林却还是连连叹息道:“你看,先来了一位赵县令,性子便太过愚直,我等已经规劝不过来,现下又来位宋县丞,这……”
吴成笑容转冷,只是淡淡的说道:“劝不过来也得劝,莫不成江兄觉得别人就好相与?”
江林连连叹息,却没敢反驳吴成的话。
此时,元清寒也跟着孟怀鸿到了军营。
元清寒做为校尉当然也有自己的独立房间,他带着景风就进去收拾去了。
孟怀鸿先把亲兵打散编入了队伍,再让他们各自安排住所,这才过去给元清寒问安。
做为知道他们一行人真实身份的人,孟怀鸿一路上都处在很高压的生存环境里。
他又怕把太子弄丢了,又担心自己没看好元清寒,会被太子问罪。
这个中的滋味,让他最近几天都多出了几根白头发。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孟怀鸿走到了元清寒的屋外,正好遇上景风出来帮元清寒打水洗澡。
然后,景风很为难的问孟怀鸿,这衣服找谁洗?
孟怀鸿也尴尬了,这事他也没想好,只能问问了随行兵士,知道大部份的兵士都是自己洗。
也有些人,会聘请附近的农妇帮着浆洗……景风抹了抹额上的虚汗,这事看来只能先这样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