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词说到后来，无声无息的开始流泪。

最后，她轻轻捏着元清寒的衣襟，声息微弱的说道：“既然你不愿意放我回去，我就用这一生陪着你吧，只要你觉得这样的陪伴是你想要的。”

“以后你可以随意选妃纳姬，我不会再管了，也管不了。”说完沐青词的手慢慢滑了下去。

元清寒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她没理他，呼吸渐渐平稳，她似乎又睡着了。

元清寒声音颤抖的唤着她：“年年……年年……”

可沐青词没有再回应过他，或着说从那一天开始，沐青词都没再回应过他。

她一天二十四个时辰能睡上二十二个时辰以上，偶尔醒过来，也不理会他。

元清寒喂她吃的，她就吃，不喂她也不会索要吃食或是饮水。

这样的一辈子是他要的吗？

不是，不是……

元清寒从来没想到原来有人杀人真的可以不用刀的，这便是他把自己最柔软的地方给了她，她就能一直在上面伤害他。

可是他却连怪她，怨她的勇气都没有，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求来的……作出来的。

有一天夜里，元清寒抱着沐青词的时候，她终于又醒了，看着他，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温软的说道：“阿余，为什么你好像老了些……我睡了很久吗？”

元清寒抱着她，柔声说道：“原谅我好不好，年年，我保证没有下次了，我绝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下辈子，你还会想和我在一起吗？”沐青词却突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元清寒有些茫然无措的看着她。

沐青词轻声说道：“上辈子你抛下了我，这辈子你用尽心思把我带在身边，可不论那一辈子，我们俩都不快乐……”

“或许上天就是在告诉我们两人不合适……放我回去好不好，我想我母亲了。”

元清寒望着她，第一次放任自己在她面前流泪了，他声音哽咽的说道：“其实两辈子，我都曾经很快乐……否则何至恋恋不舍……真是我毁了这一切吗？”

“只要我愿意，我从来都不缺女人，她们可以比你会伺候人，比你会讨好我……”

“可为什么，我只在乎你，年年……只有你曾经让我觉得幸福温暖……”

“我并没有你想像中那么狠心，那么坚强，更没你想像中那么不在意你的感受……”

“只是，在我的观念里，少妃只能算我们的奴婢而已，只是个高级女侍……我没想过你会这么在意。”

“我真的不太懂得有些事你的执念，因为很多事在我看来，只是很普通的事……我没想过会变成这样。”

元清寒抚着沐青词的发，指尖微颤的说道：“如果你对我有一点点情意，不要继续这样折磨自己，也不要这样折磨我了好吗？我真的很难受。”

沐青词轻笑出声道：“呵呵，我知道你难受，我也知道你后悔了，可是让你后悔的代价，总是要很大……下次会是什么？我给不起了。”

沐青词说完开始放声大哭，她哭了几乎一夜，最后哭晕在元清寒的怀里。

从这一夜开始，沐青词总算比之前正常了，开始起居生活。

只是她一直把元清寒当空气一样，不会和他闹，但也不会理他。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立春日祭天大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