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绰月看见宇文亦飞的嘴唇动了动,她凑过耳去想听他说了什么,可是什么声音也没有……
崔绰月只觉得一时之间,整个世界寂静一片,如是死水般。
这时候太医总算是来了。
太医先是施针,又是拔毒,最后勉强把宇文亦飞的命给先保住了。
听太医说暂时把宇文亦飞命吊住了,崔绰月才开始关心宇文隆绪。
宇文隆绪早就被人扶到了一侧的厢房躺好了,也有另外的太医给宇文隆绪施了针,这会宇文隆绪也已经醒了。
崔绰月一进去,便让所有人都退出屋,最后沉着脸说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我不在乎从宗室里抱个年纪小点,乖巧听话的来当儿子。”
宇文隆绪根本不在乎这话,他只是发呆的看着前方,好半晌才问道:“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崔绰月望着他,情绪已经平稳下来了,她很认真的说道:“什么事骗你?再抱个孩子?还是你的父亲是谁?”
“绪儿,他若不是你的父亲,当初为什么会舍身救你?你初登大宝才刚年满三岁,你上面还有五位兄长……”
“他为什么独独挑中你?力排众议,扶你登基?这近十几年来,一直是他在教养你,辅佐你……”
崔绰月声音有些哽咽,最终抽泣出声道:“绪儿,或许我和他对不起很多人,但我们俩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是谁在你面前挑拨了什么?”
崔绰月说到后面,几乎有些声音嘶哑,透着满满的恨意。
宇文隆绪很是有些心绪崩溃,他根本没心思回崔绰月的话,只看着床幕发呆。
崔绰月骂了他一阵,便也懒得再理会他,转身去陪宇文亦飞去了。
反正她和宇文亦飞的事,在周国也不算秘密。
…
宇文亦飞突然重病的消息,暂时还没有传播开来了。
但因为缺少了这样一员主帅,周国很多原定的作战计划,却不得不因此发生变化了。
而此时的祈国,沐青词总算到了新置的兵工场。
可能是考虑怕她出城不便,居然这兵工场,并没有置在城郊,而是放在了西城一处原来的荒宅。
因为是临时修整投入使用的,沐青词一走进去,便嗅到了很重的漆味。
恒王元泠桓一路在前面开道,一边说道:“皇后娘娘,我临时召集了二百八十名熟练工匠,八百名普通匠人,全面听您的调配。”
“日后待他们熟练了,便再让他们在京郊建个工坊了……您就只管在这里打样就成了,大批量生产的事交给他们。”
沐青词一听便知道恒王还是怕她藏私,所以才会这样说明。
左右沐青词也不想再藏什么,便说道:“只是这些人靠的住吗?”
恒王轻笑了一声,淡漠的说道:“家中三代皆是祈国铁甲之奴,断不可能不听号令。”
沐青词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让他们好好干,每年挑些人,去了奴藉……有了鼓励,人才会生出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