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谖说完就后悔了。
用手捂住了发烫的脸,闷闷的嗓音从指缝中传了出来:“谢大师,我不是故意抱你的。”
谢鄞年红着耳尖,有些笨拙的道:“其实我能理解的,闻小姐是因为太害怕了,抱一抱没什么……我愿意的。”
他本意是想让她不要太在意,但说出口好像总觉得不对劲。
话落,不等闻谖回应,谢鄞年接着又道:“不是,其实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了,谢大师,”闻谖轻轻叹了口气,生硬的扭转了话题,“你说的这个邪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再让谢大师说下去,这就要变成她和他的大型丢脸现场了,太难为情了。
谢鄞年再迟钝也听出来她的意思了。
面前女孩子脸上爬满了绯红,一向灵动的黑眸里似乎浸了泪水,看上去像是羞涩极了。
很可爱,谢鄞年犹豫了几秒,如是想到。
“这邪气不是东西,而是宋辉的一魂三魄。”
“宋辉当时能将你推出门,是因为他的体内还残存着剩下的两魂四魄,不同的是,我手上的一魂三魄是被封印的。”
谢鄞年语气很认真。
掐着黑气的手指瘦长白皙,指骨突出,腕骨上挂着的红线很显眼。
“你的意思是,有人抽走他的一部分魂魄进行封印,”闻谖听到这儿顾不上难为情了,“还大喇喇摆在房间?”
她低眼看向他另一只手上的沙漏。
此时的沙漏上已经布满了黑色的符文痕迹,隐约像是一簇热烈生长的野玫瑰,又像是一道道不明的枷锁。
“那宋辉哥哥为什么没有被地府差役抓走呢?”
洛阳拉着谢鄞年的袖子,语气软软的,一本正经道:“妈咪说,人死后就会被黑白无常抓走的哦。”
闻谖诧异的抬眸,只见一缕黑气唰的一下钻进了洛阳身体里!
“!”
“因为魂魄残缺,又用阵法为他提供了生气,造成一副他没死的样子。”谢鄞年很耐心地解释道。
话落,闻谖看见一点紫气唰的一下钻进了洛阳的身体里!
“!!”
再然后,许多的紫气哗啦啦全都钻进了洛阳的身体里!
“!!!”
闻谖被刺激得认为自己需要吸氧。
但实际上她的脑子转得还是一样快:“所以我们在小区看见的黑气就是阵法用来汲取他人生气的?”
谢鄞年听着闻谖说完了他准备说的话,顿了几秒,点头道:“是的,只要找出阵眼就可以破了阵法。”
闻谖:“宋辉?”
谢鄞年露出一个病秧秧的笑容,说道:“是。”
洛阳疑惑地歪着脑袋,问道:“妈咪你们在说什么啊?你们是要让这里不再变得臭臭的了吗?”
“对呀。”
闻谖弯腰捏了一把这个小坏蛋胖嘟嘟的脸,余光瞥见佝偻着身子从房间里缓慢走出来的任春雁。
“夫人,请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