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谖侧身让开。
看着面前这个脸色苍白得仿佛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的单薄的母亲。
宋辉的资料上写着,今年23岁,独生子女,毕业于海城大学金融系。
父亲宋大志,年63,大学教授;母亲任春雁,年58,高中老师。
任春雁甩开了宋父扶她的手,佝偻着身躯,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像是身上压了一块大石似的,走到了谢鄞年的身前。
准确来说,是走到了那本日记的前面。
双手颤巍巍的摸上了日记的封皮,咬字清晰,小声的道:“这本日记能给我看看吗?”
谢鄞年说道:“当然。”他本来就没准备看。
说完,就松手任由任春雁拿走了日记。
任春雁极为珍视的看着这本日记,只有手指触碰到边上的字母锁时,脸色才忽然变得僵硬。
闻谖偏过头好奇地看着谢鄞年。
……他倒是不像其他人那样趾高气昂的。
和那些仗着自己身份就觉得高人一等的天师差得多了,而且长相也比那些人好多了,长得多好看啊。
谢鄞年忽然低下头,不解的看着她,问道:“我脸上脏了吗?”不然她为什么这样看着他。
“……没有。”
闻谖虚心的摸了摸鼻子,总不能说她在看他很帅吧。
谢鄞年点了点头:“哦。”
看起来像是相信了的样子。
任春雁久久没有动作,天师协会的人先耐不住了,开口问道:“夫人,你知道这本日记的密码是什么了吗?”
这可是业绩啊!再不开锁,他们可就要想办法粗鲁的动手了。
闻谖瞥了他们一眼,很轻地哼了声。
其实调查进行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他们这么急不可耐不就是为了早点下班吗!出外勤能早下班就早下班!
辣鸡,她正大光明的拉踩!
拿着那么多的工资就只知道喝茶看报纸!
闻谖:留下了羡(不)慕(是)的泪水。
洛阳歪着头,看着十分可爱,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惊讶的迈着小脚丫跑到谢鄞年的身旁,举起了小沙漏。
软乎乎的小手招了招,谢鄞年弯下腰,将耳朵附在他够得到的地方。
洛阳小小声和他咬耳朵。
没有人注意到洛阳的动作,也没人相信一个小孩能找到什么线索。
而这时,任春雁终于动了。
她的手指摩挲着字母锁,小声呢喃道:“为什么会是五位的密码呢?”
废话啊!
要是他们知道还用交给你吗!
几个天师协会的人站在原地抓耳挠腮!
宋父怔愣的看着那本日记本,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闻谖想了想,但想了半天,没确定出哪个是答案。
其实还有个最简单的办法,她眯了眯眼,眼神飘到了外面仍然站着的宋辉身上。把人喊醒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任春雁嘴唇微颤,说道:“如果是数字,那我猜是那天的日期,因为那天对他来说印象深刻,而字母的话……”
她没有继续下去,而是抖着手指滚动字母。
闻谖这个角度只要低头就能看见。
第一个字母滚了很久,是l。
接着是e,a,v,e……
lea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