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在疑惑不解的时候,本能抬头望了营帐顶一眼儿,意外发现了那一张带着软刺的大网,活像一只沉睡良久的大黑蜘蛛,有个风吹草地,基本上就能觉醒了。
这东西,一旦落下来,砸在身上一定很疼,加上营帐内微微弥漫而出的有毒气体,挣扎不出几分钟,她和叶山猫定会成为敌军的俘虏。
预想最坏的结果,上官海棠咬咬牙,脑中已经不是想着该如何找寻新的粮食,而是该如何保命出去的问题。
叶山猫转悠了一圈,在一个不怎么起眼儿的角落里头,找到了仅存,保存完好无损的粮食袋区,像是沙漠的一片绿洲,闪耀着生机勃勃的光芒。她笑颜如花,脑中剧本又在开始上演,想着温乾寒会对她各种夸赞,然后各种爱的抱抱,亲亲,表示奖励。
脑中画面浮现出温乾寒要对她亲的时候,上官海棠的声音强硬介入进来,打破了所有美好。
山猫,快和我走!
别碰我!叶山猫抽回手,对她戾气冲冲,这一块区域的粮食,你休想破坏。我亲自带回去给青风君。
上官海棠不想和她争辩,外头的打斗声音,已然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杂乱的音色渐渐趋于平稳,生怕敌军守卫会搞突然袭击,她不得不放低姿态,祈求道,山猫,听话。赶紧和我出去。这里是个陷阱。
叶山猫态度依旧如前,不信,不听,固执已见,一意孤行。她一脚踩在粮食袋上,用力摁了下去,咔嚓一声闷响。以为是粮袋内谷物的声音,不料是触碰到了抓捕机关。
头顶那张黑色大蜘蛛秒睁眼儿,松开了四个脚,张开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朝着上官海棠和叶山猫咬去。
危机时刻,上官海棠纵身飞扑而上,强硬抱着叶山猫往营帐外撞了出去。
轰!一声巨响,粮草存放大营帐眨眼间就坍塌而下,掀起了阵阵尘土的同时,也引起了在疯狂交手中的兵头和虎子注意力,两人反应各有不同。
兵头微微一笑,扬起猎人抓到猎物时的欣喜嘴脸,兔子,终于抓到了。
是少夫人!虎子低声嘀咕。
看看,这兔子究竟长得肥不肥。兵头用舌头舔了舔唇边的剑,将上面的血给吞了下去,无视掉虎子,转身就跑了过去。
虎子紧跟其后,大呼道,休想动少夫人一根毫毛!
兵头冷笑,只顾往前跑去,越过层层障碍物,眼里只有营帐下那蠕动,扭动的大肥虫影子。一剑刺了上去,却被虎子从侧面截胡,挡掉了。
想不到,你还有这点力气。兵头意外。
虎子站在凸起的营帐前,我和你,还没结束。
在我看来,已经结束了。想死不着急,一会儿等我玩够兔子,再来慢慢收拾你。兵头张狂。
即便是死,也不会让你往前一步走。
闷在营帐布里头的上官海棠,叶山猫两人听到了外头的对话。两人默契对视一眼,化干戈为玉帛,先共同一致对外,再来解决粮食的问题。
一人手拿着利器,划破了头顶的营帐布,争先恐后的破壳而出。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上官海棠永远是第一个开口打破僵局之人,也是能逆转当前局面之人。
叶山猫虽也破布而出,但气场终归没有上官海棠的大,她半张嘴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个什么能振奋人心的话来,只好在行动上支持了。
虎子看她们两人,外表上面都没事儿,悬着的心回落一部分,他松了一口气,主动靠向叶山猫,发生什么事?不是说好,我在外面牵制,你们赶紧把粮食运走。
说起这个来,叶山猫就很生气,发泄道,上官海棠说是个陷阱,非要用刀子把所有粮食都放了。我和她争执,也就发生了这个事情。
陷阱?虎子回头望了一眼,这狼藉的一片,觉得可惜,少夫人说是陷阱,那一定是察觉到了异常。
什么狗屁陷阱。这地方我和你都来过,里头的东西一样都没少,也没什么变化。是她自己专门找茬,才对。叶山猫嘀嘀咕咕。
虎子一时语塞,找不出任何话来回答,笑笑应付过去,先专心应对当前的敌人。
他们的对话,上官海棠都听到了,她一脸不爽,麻烦,要说我闲话,请滚远一点。
少夫人,属下没有那个意思。
虎子浑身一震,打了个冷颤,急忙解释。叶山猫努努嘴,翻白眼儿,不给与理会。
兵头实在是看不懂眼前四人,在表演什么戏,就感觉十分好玩,十分好笑,他丝毫不会吝啬自己的狂妄笑容,你们这是哪个戏曲团啊?唱的什么戏儿?是祁夏国没人了,还是温将军无能,竟然派出你们这个三个奇葩来抢粮食,啊哈哈哈,好笑,好笑。
话音刚落,虎子已经预见兵头死亡的惨状,他拉着叶山猫退到一边去,用手指着对兵头说,你完蛋了!惹怒不该惹怒的人,跪地求饶,也为时已晚了。
该完蛋的,不是你们三个?兵头笑着眼泪横飞,很是不解他们两人为何会向后退去,现在知道害怕,后退保命去了吗?啊!
该保命的是你!虎子嚷嚷。
叶山猫和兵头一样,很是不解他为什么后退,连带她一起,小声抱怨,干嘛。我可以战斗,不会拖后腿。
嘘!别出声儿,你看少夫人的状态。虎子指着戾气加满身,酝酿黑化许久的上官海棠说。
嗯?
叶山猫顺势看去,再次见到了在风沙国初次相遇时候的上官海棠,那俨然就是一个时刻活跃在死亡边缘的魔鬼,瞪谁一眼,三魂六魄直接飞走一魂四魄,令人心神不安。
兵头脸上的笑容,渐渐失去,证明他已经感受到了来自上官海棠的死亡威胁,严肃以待,你究竟是什么人?
问我?有点意思。上官海棠不打算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她指着浑身伤的虎子言,他,是你打残废的?
是我没错。以为温将军身边的人,会是个厉害角色,结果如此不堪一击。打起来,丝毫没手感!兵头不屑道。
上官海棠活动手腕,再笑着问,这个陷阱,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