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瑾低垂的眼眸又抬高了,望着眼前这个有些稚嫩的婉儿。
她忍不住问道:“婉儿,你今年多大了?”
婉儿用讶异的眼神瞧着眼前熟悉的小姐,有些费解却也着实心疼。
她乖巧的应道:“小姐生于嘉靖四十五年,年芳十五。”
徐妙瑾傻了:“十五?”
她立刻起身跑到梳妆台前,她看着那个像素不太高、泛着黄光铜镜里的自己。
妙瑾一脸的惊讶:“婉儿,我怎么变小了?”
“我可是二十岁的妙龄女子,怎么像刚过青春期的小少女?”
婉儿自然是不会费解。只是答道:“小姐一直都是如此容貌啊!”
她对着镜子长吸了口气,看上去是小了些,所幸容貌未曾改变。
妙瑾又猛转过身:“那为什么我现在还叫妙瑾?”
“小姐您忘了吗?你原本是叫郑苓襄,小的时候你总说梦见一个和你长得一样的女子也叫妙瑾,之后便吵着让老爷换名字。”
婉儿有些担心:“小姐,你身上的伤有无大碍啊?”
“夫人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还是让婉儿扶您床上歇息吧!”
徐妙瑾又被丫鬟婉儿重新搀扶到床上躺下了。
正当她躺下不多时,夫人和管家行色匆匆的带着郎中就进来了。
夫人慌里慌张的说道:“大夫,妙瑾上午不慎跌入井底,不知伤着哪里,脑子好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大夫隔着手帕正为妙瑾把脉诊断,似乎若有所思。
“夫人,郑小姐由于脑部受到硬物撞击导致失忆,身上的擦伤并无大碍。”
“我给小姐开几副药先试试,不行就另请高明吧。”
夫人将大夫送至门口:“就有劳大夫了!”
管家随后就跟着大夫前去开药。
眼前的夫人依旧对她疼爱有加,关切也不曾减去丝毫。
夫人有些难过:“妙瑾,你不想嫁就不嫁,为娘一定替你向你父亲求情。”
“只是你别伤害自己!”
夫人像是提起了伤心事,长袖遮面掩泣起来。
徐妙瑾懵逼状态:“小姐?夫人?逃婚?”
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她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她用一个晚上尽量消化了这些东西,得出一个结论:“接受命运,享受当下。”
…
万历年间,初春,乍暖还寒之际。
天气似乎有些阴冷,屋子里燃着木炭。婉儿正在桌前挑针刺绣,郑妙瑾则躺在榻上小憩。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打斗。
“这郑家的人都是死绝了吗?也不出来个管事的接见本少爷。”
貌似是一个蛮横跋扈的年轻男人在正院儿里叫嚣着。
妙瑾不顾丫鬟婉儿的阻挠夺门而出一探究竟。
此时老爷夫人携管家一路人闻讯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