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柾国最近的心情非常不好,抱着手机看着发给谢小扇的消息又是已读不回,不爽顶腮,脸色也沉了下来。
从金泰亨家搬出来起,谢小扇已经半个月没理过他们了。
只给群发了条“抱歉哥哥,我需要时间冷静一下”,就进入了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的阶段,之前还会在公司晃悠一下,现在干脆连公司都不来了。
筹备正要推出的《be》专辑,回归也提上日程,概念照、记者招待会、采访、舞台排练…
防弹也很忙,也默认这时候谢小扇需要一点时间,认为不去打扰她,给她一点时间才是最佳选择。
可田柾国不这么想,什么绅士风度,什么不能步步紧逼,什么给她点时间自己思考。
我才不要!再这么晾下去,谢小扇能一直回避见面,她解决不了的就知道逃避,我不要给她逃避的机会。
“柾国,去干嘛?”
结束练习田柾国跑的飞快,顾虑着现在提谢小扇是往金泰亨心里插刀子,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有点事”,算作对金南俊的交代,就开车直驱梨泰院。
虽然谢小扇和防弹现阶段应该称得上单方面“冷战”,但是同一家公司想弄清她的行程却很简单。
她现在没戏,下一次进组还有个几十天的休息时间,要揪到她也非常简单。
毕竟谢小扇不爱社交出门,除了和演员们见面,就只会在家呆着,现在韩国疫情又这样,她就更不会出门,只需要休息时间去她家就好了。
在去她家的路上,田柾国试着给她打了个电话,意外的,被接通了。
田柾国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单方面冷战的那点怨气又被没出息的化解,遇上谢小扇,他好像没办法不心软。
他没想起自己被冷落的委屈,不被理解的难过,他只是在想,谢小扇这段时间会不会更为难?她是不是在一边自我说服一边心如明镜?
“我不想你难过的。”
浴室里,谢小扇摔倒在瓷砖上,胳膊疼的抬不起来,眉骨蜿蜒的血迹让视线都是血色。
手机摔碎了屏幕,蛛网的裂痕笼在“甜果子”的来电上,铃声倒是还坚持着,没多大影响,频闪的屏幕看的人头脑发昏,也许是脑症荡的提醒。
谢小扇用左手扒拉着,手机不可避免的沾上了水,浴室的温度空蒙着水汽,凝结成水珠滑落在指尖,按下绿色按钮,听筒似乎有些坏了。
电流声让田柾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虽然生气,但是面对谢小扇,他还是听起来像在哄她,软乎乎的语调,像是琥珀色的糖浆,融进了心里。
“我知道。”她这么说着。
“那…卡给你,好不好?”
他在哄她,虽然不太熟练,而且非常的直男,要是之前,可能谢小扇还会嘴他两句,但是现在,在她刚和妈妈吵架之后,她被田柾国笨拙又真心的讨好逗笑了。
似乎胸口的小毒蛇不复存在,灵魂的荆棘也被除去尖刺。
被妈妈指责,和金泰亨冷战,好像一瞬间,又回到了原点,甚至更差,生活困窘,可依然有人爱她,现在呢?
即使她确信有人爱她,但是她清楚,她失去他了。
整个世界都变暗了,她以为已经坏到不能更坏了,可是没有,是眼睛欺骗了她。
那么现在,我可以坦诚自己的痛苦吗?他可以为我缝好胸膛吗?
“甜果子,我好疼。”她声线都有些颤抖,“我好疼啊…田柾国…”
他甚至都没有问清楚原因,没过多久,谢小扇能听见他开门的声音,重复着那句话。
田柾国推开浴室时,鬓角鼻尖都冒出细小的汗珠,呼吸有着刚运动过后的急促,脸色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