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保军一看就明了意思,赶紧直起身往卧房走,苗青见俩人直入正题,赶紧出去避嫌。
三下五除二把身上剥成白羊,乖乖躺到床上,刘小斌见他挺着五月孕女人般的将军肚在床上,一身肥膘肉乎乎的,心里就有气,心说你们当官的福利真好,就是油水多。
你老高算是清廉点的高官,尚且如此,要是那些不清廉的呢,那不是装得盆满钵满盛不下啊。
要不是从你身上刮点油水,都对不起祖宗。这货一通腹诽,也不去拿针盒,从客厅抢了丰富果盘,在客厅避嫌的苗青问他话,他也不理睬,端进门,只顾坐在一边抓起那甜蜜大瓣西瓜狼吞虎咽。
高保军起初以为这小子饿急了,就耐心等。哪知直等到这货吃饱喝足,愣是不见这小子有一点要干活的意思,高市长心里就有些不快,心说我老高好歹也是一市长,除了上级,谁还敢在我面前不恭?
除非活腻歪了,当下皱了皱眉头,压住心火问刘小斌:“我说小斌,你也享用过了,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动手?这南国荔枝长得有点古怪啊,是该动手了!”这家伙还没个够了,跟高市长装起了糊涂。拿起果盘上鲜红的荔枝前看后瞄,不知道怎么吃。刘小斌这穷比第一次吃荔枝出丑,还真不在意惹人笑话。
吃荔枝本来要把壳剥了,这货没吃过,索性把一颗囫囵丢进嘴里一阵大嚼。把高保军哭笑不得:“小子,荔枝不是你这么吃,剥了皮,吃里面的白肉。你是不是对叔有意见啊?有意见只管提!”
刘小斌头一回看到荔枝的肉白白的,比新出炉的猪肉还柔软,不由啧啧称奇。对高市长的抗议不当回事,直把果盘里的荔枝消灭大半,才摸着肚皮提醒老高:“高市长,我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哪敢对高市长有意见啊?
市长嘛,那肯定是英明神武,伟光正。哎呀,话又说回来,高市长日理万机,脑子里装的事多,事一多,就难免把一些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对不对?”
高保军听了此言,心里暗骂道这死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打官腔了。你话外之音我明白,问题是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老高绞尽脑汁想啊想,硬是没想起来什么事,只好开口问刘小斌:“行了,不要跟我打哑谜。你说有重要的事情,什么事情?”
刘小斌心说我去,老高你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我要你办的事?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心头来气,嘴巴上就没好话:“靠,我说老高你是不是进水啦。我上元乡的亲戚想过好日子,看来没指望了。”这货心说你不给调傅文忠,我呢就不干活,让你对着爱人女人干着急。
高保军一拍脑袋,恍然道:“你小子真够油滑的,关于老傅调到上元乡,刚刚在我主持召开的扩大会议上全票通过。调令嘛下午就能传达下去,我可是把你托我的事办得妥妥的啊,你是不是可以干活了?”
高保军对这个小鬼精,算是彻底服了。话说回来,若非这小鬼精有一手妙手回春的针灸绝技,他堂堂一个市长,才懒得搭理这乡下小子了!现在有什么办法,你有求于人家,就是再大官也得低个头。
刘小斌一听心花怒放,暗道老高你不早说,浪费我这么多时间!当下动作飞快,从包里取出那件古色古香的青铜针盒来,打开针盒,兜眼瞅见里面排列着上百根大小不一的针,高保军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急忙闭眼,免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这货见老高的那物事耷头耷脑,没有一点雄风壮志,不由哧鼻,摸着高市长油水厚实的肚皮道:“我说老高,我晓得你当市长不容易,每天大大小小的接待宴会吃不完。可是我还是得郑重地提醒你一下,你应该戒烟酒了!”
高保军好笑道:“我也知道要戒烟酒,可是咱们国人的习惯,只有在酒桌上才能办事,你懂的。几乎所有的医生都劝我戒烟酒,问题是没有可操作性,除非我不当官了,你说这可能吗!”
刘小斌心有灵犀道:“高市长,放心好了,有我的针灸术,保你梅开二度,焕发第二春。你在我手上治病,什么都不用戒。”说着取出一个小巧的酒精炉和一排用凤凰竹的竹筒做成的小药瓶,里面密封着各种秘药。
刘小斌用独有的配方在小电炉上熬了一小碗黑乎乎的中药汁,趁热把银针放入药汁内淬了一淬,这才在高保军金要穴上下针。
刘小斌经过一番密集的针灸训练,如今下针的手艺有了不小的长进,不多一会儿,高保军感觉到下腹涌起一股热流,几乎去了感知的下身立即有一种想鼓胀的感觉。
刚有了那方面的意识,兜眼就见不争气的已经昂首向天,成为一根擎天柱直立在那里嗷嗷待哺。高保军高兴得都快哭起来了:“小斌,你丫的真神了!你真能变废为宝啊,我这辈子算是开了眼界!”
刘小斌听了撇嘴道:“没有两下子,我敢在高市长面前班门弄斧吗!你没遇到我之前,每次过幸福生活,都是坚持不了几分钟的,对不对啊?这一次,你遇到我刘小斌,不是我吹牛,保你半小时!我们打个赌,要是达不到半小时,你削我!”
这货为高市长治病的同时,也暗里在秘药里加了一种能上瘾的方子。明白说就是以后高保军离不开他了,要是没有刘小斌的针灸术,一到时间就会旧病复发,打回原形,再次疲软不举。这下刘小斌算是温柔地把高市长拿住了。
高保军哪知道这货打起了算盘,一脑子兴奋,形同一头发情的野兽,两眼冒起绿光来,紫胀着脸皮提醒道:“小斌啊,叔有点胀,是不是该取针了?”
刘小斌是知道的,男人到了这个地步,往往是冲动占了上峰,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乱来。否则激怒了这头狮子,对谁也没好处,便摆出正儿八经的表情一一把针取下。
飞快收拾了细软,知趣地退出卧室,临走丢下一句话:“高叔,说好的啊,今晚五星级酒店请客,可不许反悔!”
趴在门外听消息的苗青见房门打开,吓得这女人逃不迭。
刘小斌笑嘿嘿的道:“苗医生,高叔有话跟你说,进去吧!”
这货大摇大摆从大堂出来,心里想着养母的病,正想打个车去医院,心说五姐阿珍那死妮子,也该在医院尽孝才是。阿珍虽然不是何莲花亲生,但是刘永强生的这几个女娃,只要能见到人的都是极孝顺的女娃。
带着一脑门心思,才出了马路,忽见宾馆一侧的林荫道上传来一群人互殴的响闹声。
刘小斌从小就学会打架,一见到这场面马上嗅到了什么,箭步上前,扒开人群一瞅,睁大眼叫道:“牛二?”心说我靠,半年不见这货,这货落魄成这模样啦。
牛二正被一帮小混混打得头破血流,猛地听见刘小斌叫他,急忙求救:“老大,这帮黄毛鬼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给他们上上眼药。”说起打架,如今的刘小斌力大无比,一般的街头小混混根本不是他对手。
几乎是一眨眼功夫,就见黄毛帮的七八个罗喽横七竖八,躺倒地上哭爹喊娘。瞬间跑得不见踪迹,只不过刘小斌来迟一步,牛二被那群人把鼻梁打断了,两只手还尽是血。
刘小斌见他这么不中用,不由讥嘲道:“我说黄毛,你原来在桂河中学,也算是个人物。怎么半年不见你,你落到这个地步啦?什么时候退的学?你几个小弟呢?”
这几个吃货之所以淡出了刘小斌的势力圈子,实在是事出有因。牛二这个人,别看他表面上对刘小斌臣服,暗地里却是个两面三刀的货色。本来刘小斌有试着给他派任务,每次出任务,牛二确实干得漂亮,问题是这个人竟然背着刘小斌,私底下跟懒狮有勾结。
要不是包打听长毛向刘小斌报告这事,刘小斌怕是蒙在鼓里不知道,手底下的人马吃里扒外,按道上规矩,是要遭到严惩的。不过刘小斌厚道人,觉得这个姓黄的不是太坏,也就来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自生自灭去了。
这一次,牛二似乎真心掂懂了自己的斤两,当下跪倒在刘小斌面前,迭声认错道:“老大,我错了!我牛二离了老大,不但混不出名堂,简直连活路都成问题!这次我真心错了,请老大网开一面,收留我。”
刘小斌见他说得诚恳,就摸着鼻子想了想,脑子里一下就跑出香兰姐的面容。香兰姐如今是香格里拉饭店的副总,她身边缺一个靠得住的打手,这个牛二就是个拼命三郎,派他去保护香兰姐合适,这么一想,拉起牛二道:“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刘小斌领着落魄不堪的牛二吭哧来到公交站台候车,哪知刚才还是明晃晃的太阳当空挂,倏尔地却落下一阵雨来。抬头看天上,那日头躲入云层不见了,眼见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刘小斌嘿嘿一笑,顺手从牛二兜里掏出一只皮夹,翻个遍就只有一百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