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块盾牌,这里人人都认得的,美国队长的盾牌,是他的象征。
就像是真正地触碰到了上世纪的幻梦一般。
一切的想象在这一刻落到实地。
“不管用什么方法,把他给我救活。”
尼克对特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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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有任务?”
希德坐在沙发上正在翻报纸,听到巴基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脚步声,于是抬起头,看见他身上穿着作战服。
金属手臂在客厅的灯线下泛着冷光。
巴基现在很害怕和希德说话,扭过脸,沉默地点点头。
他蹲下身去穿鞋。
希德走过来,等巴基站起来的时候,堵在门口仰着头看他。
巴基瞪着眼睛。
似乎是在叫他让开。
希德不理睬他的小情绪,和他对视几秒钟后微微低下头,抬手帮他将胸口处的防弹甲的绑带拉紧。
绑带紧紧收住胸腔的那一瞬间。
巴基心中忽然涌上一堆异样的感情,他语言系统储备匮乏,已经难以形容这些感情,但是他清清楚楚地知道一点——
他希望以后都这样。
每一次都这样,像是他一定还会活着回来一样,替他收紧绑带,用蓝色的眼睛看着他,无声地向他道别。
巴基记住了希德呼吸的频率。
一下,两下。
他离开房间,走出实验室,站到基地外。
在这段过程中,那熟悉的呼吸声慢慢地淡去,远去,消失不见。
活着。
他从未有哪一刻如这一刻一般清楚地明白“活着”的意义。
活着。
活着回来。
巴基离开的第二天。
一个叫做阿兰达的研究员过来找希德。
她希望能够和希德谈谈。
“在这里还习惯吗?”
阿兰达坐在沙发上,看着在厨房内煮咖啡的希德。
她说英语带着很重的口音,希德问过后才知道她是俄罗斯人。
“还好吧,习惯就行了。”
希德端着两杯咖啡走出来对阿兰达笑了笑。
阿兰达觉得他很漂亮。
超越性别的一种美,像一个天使,又或者是一个魔鬼。
“有什么就说吧。”
希德没有和她闲聊的心情。
阿兰达垂着头想了想,然后抬头看着希德说道:“绝对不能停止给冬兵洗脑——我想你应该知道的,他曾经很多次都差点想起来,如果不是我们用这些手段,他早就叛变了。”
“……”
希德沉默地喝着咖啡,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你和皮尔斯先生说了些什么,又或者是你真的有什么能力能够让冬兵完全服从于命令,但是在效果没有出来之前、在他还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一切都是白谈,而洗脑任务必须继续下去。”
阿兰达坐在沙发上,一双褐色的眼睛紧盯着他,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我相信皮尔斯先生不会想要看到冬兵失去控制的结局的,所以最好的做法,是将冬兵交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