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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印(4)

“他们是什么人?”

希德摸着巴基的头问。

“叛徒。”

巴基回答。

“偷了一些文件,很重要。”

希德呼吸不畅。

他关掉吹风筒,沉默地思索了片刻。

他的沉默是巴基的恐惧来源。

害怕着将这些事情告诉希德,因为害怕他会感到害怕。

连曾经算是“搭档”的一个特工也曾经说过——

“你是个怪物,冷血无情的机器。”

他对这样的评价无感。

只是害怕这句话会从希德这里听到。

已经不想再追寻原因。

因为他已经被恐惧填满。

“巴基,我会带你走的。”

希德的声音闷闷的,他抚过巴基的耳垂,低声对巴基说道:“我们可以走远一点,这样就没有人能够打扰我们。”

巴基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说这样话的希德,也是叛徒。

可是他只是忽然往后一靠,感觉到希德□□让他靠在沙发边沿上。

巴基歪着头枕在希德膝盖上。

吹风筒又开始乌拉乌拉地叫起来,热风扫过他的后颈。

从未有过这样的宁静,大概是长时间在半空中飘荡的人落到了实地的那样的安全感,那样的舒服,那样的喜悦。

或许是因为停止了每周一次洗脑,巴基现在能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

回忆起更多的情绪。

以及它们的名字。

但这其实是一种痛苦。

人类过去为了这种痛苦牺牲无数,然后他们终于发现他们的确是被情感支配的动物,发现其实在某些方面他们与那些野兽无异。

于是他们寻求一种东西将他们与野兽彻底分离开来——那就是理智。

绝对理智曾被某一部分人类视为自身修行的最终目标,为此他们愿意牺牲自己的情感。

可是他们未曾想过,人类的身体本就是由情绪组成的一个收纳记忆的容器,如果牺牲了情感,那就是在牺牲他们自己。

所以人类明白要坦然地接受情感。

接受这样的痛苦——只有这样人才能真正地能够成为人。

巴基找回了他的部分情绪。

而情绪会唤醒记忆。

记忆会帮一个人找回自我。

找到回家的路。

-

一个月后,希尔出院。

寇森在半梦半醒间,听到尼克说他们找到了美国队长,于是凭借着一股顽强不息地意志力也顺利地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