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什么人?”
希德摸着巴基的头问。
“叛徒。”
巴基回答。
“偷了一些文件,很重要。”
希德呼吸不畅。
他关掉吹风筒,沉默地思索了片刻。
他的沉默是巴基的恐惧来源。
害怕着将这些事情告诉希德,因为害怕他会感到害怕。
连曾经算是“搭档”的一个特工也曾经说过——
“你是个怪物,冷血无情的机器。”
他对这样的评价无感。
只是害怕这句话会从希德这里听到。
已经不想再追寻原因。
因为他已经被恐惧填满。
“巴基,我会带你走的。”
希德的声音闷闷的,他抚过巴基的耳垂,低声对巴基说道:“我们可以走远一点,这样就没有人能够打扰我们。”
巴基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说这样话的希德,也是叛徒。
可是他只是忽然往后一靠,感觉到希德□□让他靠在沙发边沿上。
巴基歪着头枕在希德膝盖上。
吹风筒又开始乌拉乌拉地叫起来,热风扫过他的后颈。
从未有过这样的宁静,大概是长时间在半空中飘荡的人落到了实地的那样的安全感,那样的舒服,那样的喜悦。
或许是因为停止了每周一次洗脑,巴基现在能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
回忆起更多的情绪。
以及它们的名字。
但这其实是一种痛苦。
人类过去为了这种痛苦牺牲无数,然后他们终于发现他们的确是被情感支配的动物,发现其实在某些方面他们与那些野兽无异。
于是他们寻求一种东西将他们与野兽彻底分离开来——那就是理智。
绝对理智曾被某一部分人类视为自身修行的最终目标,为此他们愿意牺牲自己的情感。
可是他们未曾想过,人类的身体本就是由情绪组成的一个收纳记忆的容器,如果牺牲了情感,那就是在牺牲他们自己。
所以人类明白要坦然地接受情感。
接受这样的痛苦——只有这样人才能真正地能够成为人。
巴基找回了他的部分情绪。
而情绪会唤醒记忆。
记忆会帮一个人找回自我。
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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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希尔出院。
寇森在半梦半醒间,听到尼克说他们找到了美国队长,于是凭借着一股顽强不息地意志力也顺利地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