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德和他对视。
“希德。”
“嗯,怎么了?”
“这都是我的错。”
小布鲁斯哭着说。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要出来……”
“哦,不是的,布鲁西——”希德伸手抱住小布鲁斯,强忍住悲伤,说道:“不是你的错,布鲁西,这事不能怪你。”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害怕的话……”
小布鲁斯似乎是魔怔了一般低声喃喃。
“布鲁西。”
希德抬起头看他。
“这不是你的错,害怕?人人都会害怕,你不可能消除恐惧。”
“这只能怪他,那个凶手。”
“……”
小布鲁斯眨眨眼,看着希德,片刻后又掉下眼泪来。
“我好想他们。”
“……我也是,我也想他们。”
-
“你还在为你父母的死责怪自己吗?”
布鲁斯喘着气,微微抬起头——远处的山脊上落着一条刺目的白色的雪线,顺着山脊起伏的弧度起伏着。半空中飞着点点的雪,风带它们来又带它们走,来去往返,重复不息。
乌灰的天中溢出点蓝。
“满腔的愤怒超过了我的愧疚。”
他低声说道。
“你已经学会用愤怒掩埋愧疚了,我会教你如何它,然后接受现实。”
杜卡看着他。
“……”
手上的铁剑沉重无比。
布鲁斯紧紧握住剑柄,似乎能从自己紧握的右手上寻找到一些独特的力量,或者是寻找到一些温柔的慰藉。
他想起希德。
他们已经有将近七年未见。
“你已经知道如何战胜六个人。”
杜卡举起剑,说道:“而现在我要教会你如何战胜六百个人。”
“同时,你要学会隐藏自己,让自己在敌人视线中消失。”
“我会教你——如何真正的隐形。”
“这一门课,依靠你的耐心和决心。”
“布鲁斯,收起你的恐惧。”
-
哥谭这个月一直在下雨,没有停过。
学校花园里的小道上全是深深浅浅各种不同的小水洼。
布鲁斯背着包走过。
他这一年刚上高中。
“喂——母猪,想好了没有,给钱还是跟我们玩一晚上?”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男生抬起脚踢了趴在水洼里的女生一脚,旁边跟着他的几个跟班恶劣地哄笑起来。
布鲁斯带着耳机,好像是在听歌,低垂着头事不关己地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