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他，摘掉了他的面具。

“看着，看着吧！”

小丑狠狠地盯着布鲁斯，看着他为希德这张脸失神的模样，而后心底忽然窜起一股怒火和嫉妒。

他猜到了蝙蝠侠的身份——是布鲁斯·韦恩，希德过去的情人……哦不，爱人！

为什么！

“不……joker……你要做什么？”

希德皱着眉，声音在颤抖。

小丑没有回答他。

布鲁斯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希德了。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心也在颤抖，这张脸熟悉无比，熟悉到让布鲁斯感觉到恐怖——他再一次直面这掩埋在心中的那浓烈的，这，因为希德，因为他爱这个叫做希德的男人。

爱到——

哪怕只是一眼，他都愿意为此付出他无法承受的代价。

“我参与不了你的过去，希德。”

小丑掐住希德的脖子。

“不过无所谓，你会永远记得我的。”

他拿着枪反手击碎背后的落地玻璃窗。

然后看着希德被他甩出去。

这里是54楼。

希德摔下去，除了死没有其他的结局。

希德在甩出去的那一瞬间，还在期待小丑会做点什么特别的事情。

但等他在54楼高的半空中思索他的一生时。

他才发现——

小丑那件最特别的事已经做了。

他要亲手杀了他。

希德闭上眼。

那就让他死吧，让他去死。

布鲁斯在希德被丢出去的那一瞬间就飞快冲了过去。

他不管不顾地跳下楼。

他看见希德闭着眼，好像什么都放弃了。

不行。

你不能放弃。

布鲁斯在半空中接住希德。

他看见希德惊喜地睁开眼，瞬间又失落地皱住眉。

希德抬起手想要攻击布鲁斯。

布鲁斯拉住希德。

他展开蝙蝠翅膀，以此减缓下降的速度。

布鲁斯垫在希德身下，他抱着希德砸在楼下轿车顶上。

疼痛一瞬间麻痹了他的感官。

他们还活着。

布鲁斯高兴地睁开眼，他挣扎着睁开眼看向希德，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了。

那些事情——他是布鲁斯，布鲁斯就是蝙蝠侠，以及他有多么想念他，有多么爱他，有多么愧疚，有多么痛苦。

可是希德推开他，用一把小刀刺伤了他的胳膊，跳下车顶，一瘸一拐地跑了。

布鲁斯躺在车顶上，疲软而使不上力气，身上那些以往受到的伤痛，在这一刻，全都卷土重来，比以往更加痛苦。

他的心碎成两半。

他抬起手。

捂住脸。

接住那些马上要从面具里流出来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