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长歌淡淡的恩了一声后,并没有立刻出声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侧身看向了一边的队长,低声吩咐了句。
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先出去吧,有需要我会通知你过来的。
队长对于单独让两人处在同一环境中的情况很是担心,他可不会愚蠢到认为这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能够让张生站到他们这一边了。
不过他的心里也很清楚,男人会这样交代自己,必定是有自己的打算,他继续留在这里也只是给男人增加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收回自己的思绪,他有些情绪不明的看了张生一眼,转身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随着房门啪嗒一声合上,诺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除去呼吸声之外就只剩下了空调运转时所发出的细微声响。
过于安静的情况让他很是不自在,眉头的皱褶比起方才也加深了不少。
实在有些没有办法继续忍耐下去,他深吸了口气,问出了自己眼下非常在意的一件事情。
牧总,您这么着急的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牧长歌淡淡的恩了一声,而后将男人放在自己这里的手机从面前的桌子上拿了起来,直接往他的位置丢了过去。
详细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才好,所以还是你自己看吧。
听到男人这番话,张生的心中更加的不安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眼掉在自己面前地毯上的手机,心口的位置就像是被人压上了一块大石头似的,竟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用手揪住自己胸口的衣服,剧烈的喘息了两声之后,勉强平复了下自己的呼吸后,将身体蹲了下去,将电话从地上捡了起来。
纵然早就清楚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了,可在看清短信内容的时候,他面上的血色像是在一瞬间里被抽空了似的,整个人脚下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在了地上。
勉强站稳了自己的身体后,他无意识的握紧了自己手里的电话,将牙关紧紧的咬了起来,好似恨不得将人的喉咙都咬破一般。
管家,你这个混蛋,居然连我的家人都不放过,我是绝对不会饶了你的。
瞧见男人愤怒的样子,牧长歌的神色非常的自然,丝毫都没有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他舒服的将自己的身体往后一靠,唇角略微一勾,带着几分笑意的看着他。
你先冷静一点,事情已经发生了,你露出这样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自己的家人救出来为好。
瞧见牧长歌这样的表情,张生的心中多少是有些不怎么舒服的,可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他还是将自己的情绪收敛了起来,沉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他会这么做,不过就是想要逼我出去而已,我会去见他的,只要能够保护好我的家人,我可以把自己这条命给他。
面对他这番言论,牧长歌的心中只觉得可笑到了极点,他的眸光飞快的转动了两下,犹如想到了什么一般,从喉咙里发出了声轻笑后,他将双手交握在大腿上,眼神里带着几分嘲讽的看了男人一眼。
你不会以为这样,这件事情就能够解决了吧,那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你不要忘了,管家恨你入骨,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你的家人,斩草要除根的道理,你难道不清楚吗?
面对男人的质问,张生的心里再度变得不安了起来,好不容易回归原位了的心脏一下子被提到了半空中,似乎随时都能够重重的砸在地上一样。
深吸了口气,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笃定的摇了摇头,眸子里是满满的肯定之色。
不会的,您说的那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管家记恨的人是我,他没有对我家人下手的必要。
他的声音越是肯定,牧长歌的心里就越发的觉得好笑,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也好似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带着几分怜悯。
你不会是还想着季清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会保护你的家人吧,你的心里不是应该很清楚那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吗,因为我想你的家人所在应该除了季清之外就没有另外的人知晓了吧,可是眼下管家却知道了,你还不明白这里面意味着什么吗?
张生很聪明,季清之所以会看重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又怎么会不清楚眼下的情况意味着什么。
倘若不是那个男人放弃了他的话,管家根本不会有那个胆量,大张旗鼓的来找他的麻烦,越想,他的心情就越发的沉重,连带着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可是我现在除了那样想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话音落下,他略微向面前之人颔首,转身往外面走去。
牧长歌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的目光闪动了两下,赶在对方即将从房间里走出去的时候缓缓开了口。
其实你还有另外的选择,只要你愿意老老实实告诉我季清后面的计划,我可以帮你救回你的家人,怎么样?
这种话如果换成了往常的话,张生肯定会断然拒绝,一仆不伺二主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只是现在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管那么多了。
他被牧长歌留在这里这么多天从来都不曾想过要出卖那个男人,可是对方却一心想要除掉他,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对男人手下留情。
心中的情绪翻涌的剧烈,他将自己的手死死的握成了拳头,转过身去打算同意男人的话时,对方却误会了他的动作,呵呵冷笑了两声后,拿起一边的电话拨通了队长的电话,交代了句。
把那个人带上来。
张生对于男人的举动很是些好奇,沉吟了片刻后,闭上了自己的嘴巴没有言语,耐心的等待着。
这边队长听到从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稍加思索了下后,就明白了男人的打算,因此不过两三分钟的事情就将人给带了上来。
牧总,人我给您带过来了,还有什么另外的吩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