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点干完不行啊,省得每次他下班回家,看到的都是自个儿媳妇留在厨房间的晚饭,媳妇呢,早躺床上睡觉了,他上床动静再大她都醒不来。
早晨醒得却是挺早,同样是留了早饭,她自己则是领工具去田里干活了,几乎都是赶最早去的田里。
媳妇这么勤快,真是苦了他。
刚过去的冬天十分寒冷,春耕时候天气还算温暖,李芬芳身子一向健康,在寒冷的冬天没事,却倒在了倒春寒。
“芬芳,起来喝点粥。”张平江端了白粥过来。
昨天媳妇来了小日子,人没精神,饭也没吃几口,今天还发热,脸烧得通红。
要不是媳妇在平时已经起床的时间躺着,他都不会发现媳妇病倒了。
媳妇生病,张平江马上就把人背去镇上的诊所看病。
大夫给开了药,还嘱咐说多喝点热水,多休息。
春耕已经过去,李芬芳没有活了,这几天休息,才没休息几天,人就病倒了,现在起床也只是难受换个月经带。
“不想吃。”李芬芳就露出了张脸,来了小日子加上高烧,整个人忽冷忽热,特别难受。
“乖,喝点粥睡觉才舒服。”
“不要。”李芬芳把脸埋进被子里,不想起来。
张平江不能让她饿着肚子,本来人就不舒服,再加个饿,不是更难受了:“喝点粥再吃药,吃完药睡醒就好了。”
李芬芳不出声。
生病的人真的很难沟通,张平江从小到大身子骨都健壮如牛,没生过大病,小病也是不影响活蹦乱跳,媳妇这病真是难到他了。
瞅着小脸表情是痛苦极了,她痛苦,他心疼:“芬芳,喝几口粥,你喝粥的话我今年零用都不要了。”
李芬芳听见耳边的声音,好歹是把脸露出来了,只是并没有心动:“我不要喝粥,我要睡觉,你走开。”
张平江:“我喂你喝,喝粥吃药好得快。”
李芬芳:“吃药就好了,不喝粥。”
希望能给个痛快。
“不行,大夫说了最好先吃点东西垫肚子才能吃药。”
李芬芳被烦得实在不行,人又赶不走,最后还是缓慢坐起身来,由张平江喂着喝了一碗白粥,粥喝好吃完药,李芬芳躺回去睡觉了。
等她的确睡着了,张平江才去洗脏衣服,媳妇的月经带他也另外放好,准备洗完脏衣服再洗它。
媳妇生病了自然是他来干家务活,还好他今天也不上班,不然都不知道媳妇要烧成什么样。
刚加了洗衣粉搓洗衣服,大门就被敲响了,张平江直接把手浸到水桶的清水里,泡沫洗掉后去开门。
“你在洗衣服?”门外是谭红芝,拎着一个小编织袋,能看出来里面是菜。
张平江:“妈,芬芳生病了,人躺在床上,就我洗了。”
谭红芝:“我知道生病了,大早上你背着人去看病,你大姑瞧见和我说了。”
张平江回忆:“大姑啊,是遇见大姑来着,芬芳高热,我怕她被烧得脑子不清醒,就给她带医院去,现在刚吃完药躺下去睡了。”
他今天早上太急了,遇见谁都记不清,就怕媳妇生病糊涂了。
谭红芝:“给你们家带的油菜,以后衣服还是让你媳妇洗了,我看你都洗不干净,这次算了,以后等她病好再洗。”
婆媳关系其实已经缓和不少了,平时也是你送我东西,我送你东西,但谭红芝就见不得儿子洗衣服。
洗衣服该是女人的活,男人怎么干得好。
张平江表面上答应了自己妈的话,私底下听没听进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谭红芝的确是来送油菜的,本来就没把张向红说的儿媳生病当回事。
谁还不会生病,过几天不就好了。
如果张平江没发现李芬芳生病,又要去上班,她都要准备自己躺一天了,根本没有去看病的打算。
送自己妈离开后,张平江关上院子门继续洗衣服,洗衣服洗到一半去睡觉间看媳妇,洗完衣服去看媳妇,晒完衣服还去看媳妇。
午饭依旧是粥,张平江没叫醒李芬芳,打算等她醒了再喂她喝粥。
李芬芳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两点,精神好了点,只是脸上依旧泛着病态的红色,换好月经带,被喂了半碗粥。
见媳妇实在吃不下去,张平江也没有强硬逼媳妇继续吃,喝完剩下的半碗粥,陪着自己媳妇躺床上。
李芬芳虚弱道:“会把病气传给你的,你不要和我躺一起。”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轻易不会生病,你继续睡,睡饱才有精神。”张平江不敢碰到媳妇,怕她又是一阵难受,和她分开两条被子盖,她的被子更厚,捂得也比较严实。
媳妇生病期间,张平江是不会和她一条被子的,和病气无关,只是怕睡觉没注意,翻身漏风,冻着媳妇。
“嗯,我睡觉了。”李芬芳把眼睛闭回去。
探了探李芬芳额头的温度,张平江又从被窝里探出身,在她脸上落下轻柔的一吻:“乖宝,明天就好了。”
李芬芳已经睡过很长一觉,现在并没有多少睡意,睁开眼睛会觉得疲累,闭上眼睛才好点,所以看不见但能听到感觉到,生病的人会更加脆弱,她听到乖宝这个称呼,眼睛依旧闭着,只是眼角忍不住掉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