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芬芳真没想到张平江会注意到这个：“我没有，我和露露不在家的话，你一个人就能睡一张床了，随便怎么睡，看电视没人管你，不上班没人管你，耀耀又这么大了，除了吃饭，别的不用你管，你懒得烧饭，带耀耀去下馆子，两天不会花很多钱，碗也不用洗了，是不是很舒服。”

张平江盯着李芬芳的脸看，没回话，李芬芳被盯得心虚，下床准备去找露露。

没下去就被张平江给挡住：“芬芳，我不在家你很舒服。”

李芬芳：“哪有，你不在家我很想你的好不好，你就冤枉我好了。”

自从确定妈妈不会不要自己之后，露露恢复了睡前小习惯，坐沙发上翻书。

爸爸妈妈上楼后都直接坐床上，小沙发就是她一个人的。

爸爸妈妈和哥哥都有事情做，她也不是很空的小孩，也有事情要做。

有事情做没在床上的小朋友，间接让妈妈不得不一个人面对爸爸的危险凝视。

无论李芬芳怎么说，张平江都觉得不真诚，都是骗他，伸手把风扇换了位置，对着别的地方吹，再将床帘拉严实。

露露翻书翻了十几分钟，犯困了，把书放好，喊妈妈。

家里的床十分坚实，小朋友还真没发现别的动静。

李芬芳：“露露…等会儿，再坐…小沙发一会儿。”

露露小朋友就等着，等了不知道多久，脸色绯红的妈妈终于下来，床帘也拉开了。

“露露，这个是谁呀？”李芬芳拿起露露的小人书翻开，随手指了个小人。

露露一个一个指给妈妈看：“爸爸，妈妈，露露，哥哥。”

并没有说出妈妈指的小人是谁，她就知道爸爸妈妈自己还有哥哥。

“还有我呢？我看看。”张平江床帘打开，电风扇也开到最大的风力。

媳妇和女儿一起坐在小沙发上，他坐不上去，就站在沙发背后，弯身两手圈住媳妇的肩膀，亲吻过媳妇的眼角才去看小人书。

小人书是武侠小人书，张平江不知道刚才露露指了谁，叫露露再指一遍。

露露就给爸爸指了，爸爸妈妈哥哥和自己都指了一遍。

李芬芳觉得露露好厉害：“江，我们家露露记性好，叫她再指一遍都没指错。”

张平江不满：“露露，你爸就是个杀猪的？嗯？”

露露成功把小人书角落里的路人指出来，一个主角也没有，全是没名字的小人物。

张平江是猪肉摊卖猪肉，虎背熊腰的屠夫，耀耀是矮个的小二，她和妈妈是路边的一对母女，这对母女完全没屠夫小二精致，就是随手画了几笔。

李芬芳：“你想怎么样？卖猪肉可是很赚的，我们露露真厉害，大家不在一面，露露都能找出来。”

张平江不服气：“芬芳，你去床上，我教露露认爸爸是谁，露露，爸爸不是杀猪的。”

李芬芳觉得张平江实在太幼稚了，居然纠结这种小事。

给张平江让位置，李芬芳去床上收拾，赶紧连凉席一起换了。

幸亏床上只有凉席、两条薄毯一块大毛巾和两个枕头。

枕头两个，一个是露露的小枕头，另外一个就是长枕头，薄毯是她和张平江一人一条。

天气没凉下来，又因为露露在，夫妻两人动静尽量小了，越小心就越热，恨不得拉开床帘吹风扇。

张平江硬是把露露教得犯困了，李芬芳也在床上打哈欠催促：“江，把露露抱床上睡觉吧，露露困了，我也困了。”

“露露记住没？”

露露点了几下头，困的。

张平江看露露终于点头了，才把露露抱床上去。

李芬芳困了，但还是有点好奇：“你教露露指了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