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婵端起一只玉瓢,说道:“好的婚姻生活需要你我共同经营,靠承诺过不了日子,我要说的话都在酒里了,干了吧。”
司岂勾住她的手臂,深邃的眼眸锁住了纪婵,“酒很香,这个味道我会记一辈子。纪婵,谢谢你能来,很庆幸,这辈子能有你做伴。”
他抬起手臂一饮而尽。
纪婵听懂了他的话,遂笑道:“我也很庆幸这辈子遇见了你。”
…
喝完合卺酒,纪婵的仪式就只剩下原始而又神圣的“洞1房”了。
司岂则要出去招待皇上,以及一干大臣们。
大理寺的同僚来了,左言来了,纪从赋来了,李成明也来了。
万年的老光棍终于成了亲,大家伙儿不肯轻易放过他,好一通闹。
尽管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帮忙,司岂还是被灌了不少,酒席结束,回到新房时,他脚步虚浮,路都走不稳了。
纪婵洗了澡,卸了妆,正穿着家居服躺在床上看一本闲书。
“喝多了这是?”她扔下书,赶紧趿拉着脱鞋起身帮忙,把司岂架到太师椅上。
罗清埋怨道:“还不是老董老汪他们,啧啧,都那么大岁数了,怎么就那么爱胡闹呢!”
纪婵笑道:“三爷今儿不是上官,大家都那么熟了,逮着机会可不得好好治治他?”
罗清嘻嘻一笑,“殿下说得有理,早知如此,小的也该凑凑趣儿的。”
司岂醉是醉了,但脑子是清醒的,他指着罗清说道:“你小子敢。”
罗清做了个怪相,麻利地溜进净房,准备洗澡水去了。
司岂起了身,跌跌撞撞地走到八仙桌前,坐在官帽椅上,双手撑着下巴,傻兮兮地叫道:“小婵,小婵。”
纪婵把碗放到他面前,“喝一点儿,醒醒酒。”
“小婵,嘿嘿。”司岂笑得有点儿傻,目光也直勾勾的。
纪婵捧住他的脸,先是揉揉摸摸,随后左右开弓,各掐一下,笑道:“手感还不错,清醒一些没有?”
她掐得不狠,司岂脸上只是白了一下,随后泛起了淡淡的红。
司岂摆摆手,捧起碗,笑眯眯地说道:“我没醉,就是想叫叫你,你也叫我一声逾静,好不好?”
醉酒的成年男人,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纪婵无奈,柔声道:“逾静……我知道你没醉,孙妈妈做的醒酒汤里放了灵芝,蛮有效,你尝尝看?”
“好,我喝。”司岂把调羹拿出去,扔在桌面上,咕噜咕噜喝完了一整碗。
喝完醒酒汤就可以洗澡了。
罗清伺候司岂,纪婵继续看闲书。
“三爷脱衣服。”
“三爷慢点儿。”
“三爷别动,小的先把头发拆了,再用澡豆好好洗洗,都是头油。”
…
这是纪婵第一回结婚,更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她有些紧张。
一是担心自己像死鱼一样,不懂配合;二是担心自己的双a不够性1感,惨遭司岂嫌弃;三是害怕司岂头回开荤,没轻没重,没完没了。
大约一刻钟过去了,手里的书一页没翻,直到罗清喊她:“殿下,三爷睡过去了,小的一个人弄不动。”
旖旎和不安就像尸体上惊起的绿豆蝇,一哄而散。
纪婵不满地把书摔了出去,趿拉着拖鞋去帮忙。
司岂静静地躺在大木盆里,白皙修长的身体一览无余——身高,腿长,腰细,腹肌清晰,嗯……那什么看起来也不错。
纪婵很满意自己看到的,镇定地同罗清一起把司岂从水里捞出来,用一条长棉布包裹了身子,架到床上,用喜被盖上了。
罗清出去了。
纪婵插上门,也上床了。
她躺在床里面,对着司岂侧躺着。
司岂仰躺着,睡得很熟。
从西北回来后,他和纪婵一样都没怎么歇,人又瘦了一层。
他眉骨高,眼窝深陷,五官极立体。睫毛不算很长,但很密,像两把密密匝匝的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