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临重将思绪暂时压下,不做他想,转而开口道,像是没察觉出孟绕白话中的含义,“好,我们谁也不带,就像当年那样,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说着,低声笑了笑,想要驱散周遭过于压抑的氛围,“说起来,我已经许久没与你一起饮酒作乐了,到时候一定要不醉不归,好好喝一场。”
或许是随着秦临重的话想到了当年景象,孟绕白抿起唇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点了点头。
秦临重看着孟绕白有些苍白的脸色,脸上笑意不变,眸光却暗了暗,可直到最后他也没说什么,伸手扶着孟绕白的背脊,力道极轻的将她往楼上推了推,示意她回房休息一下。
“今日的药快煎好了,有些涩,但不苦,待会我给你端上去。”秦临重说道。
孟绕白没有拒绝,她的确觉得疲倦,像是走完了一条十分漫长而遥远的路,走的她精疲力尽,不剩半点气力,连这般同秦临重交谈,都感到倦怠。
“喝完药便好好睡一觉,不必想太多事情。”秦临重语气平和的说道,似乎隐喻着什么,“你的伤还没好全,仔细着自己的身体。”
孟绕白上楼的步伐顿了顿,低低应了一声,示意自己明白后,便径直离开了。
待在二楼的魏迹见孟绕白脸色极差的回来了,犹豫了片刻,决定上前试探一下孟绕白,看她有没有听到传言,却被随后而来的秦临重拦住了,任由孟绕白回道房间,关上了门。
即便孟绕白什么都没说,魏迹也察觉到了她的状态不对,他刚刚的动静算不上轻,以孟绕白的五感与敏锐程度,她不会听不到,也不会对他视而不见,可刚刚……孟绕白似乎没将注意力放在周遭的人和事上,忽略他忽略的彻底。
“殷鹤那边出了什么事?”秦临重偏过头,眉目间仍带着几分散漫笑意,却无人觉得他是真的高兴。
听见这句话,魏迹忍不住轻啧一声,明白孟绕白已经得知婚约一事。
殷鹤与夏涣涣的婚约,说起来并不复杂,魏迹三言两语,便将自己今日的所听所闻说完了,还顺势问了一句,孟绕白回来时的状态如何。
“你已经见过了,又何必问我。”秦临重抬眸看向孟绕白所在的房间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才补充道,“气血翻涌,恐怕引动了旧伤,应当没有大碍,只是……”
魏迹从善如流的接下了他的话,轻叹道,“只是经脉会疼。”
秦临重未曾开口,神色间的笑意一点点消减褪去,最后只剩下了阴郁与冷漠,熟悉的属于长徽山庄庄主的压迫感自这一刻又回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