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长期受到欺压,以及对朝廷失去了信任,如果那些官员,这个时候早上他们只要帮他们隐瞒事实,就会给他们丰厚的报酬,为了活命为了生存作出帮忙隐瞒事实的事情也并无不可。”
纪倾月的话虽然是毫无根据的猜测,但是却处处都说在点子上了,也是人心最可能做出来的事情。
“为官者不仁,受苦的总是百姓。只顾着自己中饱私囊,却没有想过自己这样做造成的后果,又或许是明明知道这种结果,却还是要这么做。”
暮云让并不是很喜欢朝廷,做出来的评价也相当的客观。
知道暮云让是生活在西域那种地方,那种地方崇尚自由,所以纪倾月对他的这种价值观并没有做任何的评价。
“在西域苗疆存在的是各自管各自的部落,其实和朝廷的区别并不大,无规矩不成方圆,只不过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事情,什么样的人都有,也都会发生。”
看着这些明明受苦的百姓,却还要苦中作乐,他作为国师自然是自责的,换一句话说,他也是皇家人,这些人都是他的子民,但是他的子民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受尽苦楚,而他这个为他们做主的人却不知道。
“那些官员虽然防备到你会来到这里,之前也是由刺史家接待你的,但是只要做过的事情,必定会留下痕迹,他们能顾及到这一点,也有他们鞭长莫及的地方,想要掩饰自己的罪行可没那么简单。”
往往的人有不少都把视线放在纪倾月和萧平墨身上,他们两个人同时带着金色面具,一人一袭红衣,一人一袭白衣,怎么看都像是诡异的组合,但是旁边那个没有戴面具的西域之人,长得确实是很美,多数朝他看去的都是女子。
感觉到频繁的视线暮云让有些不爽,想要把那些看过来的人眼睛都给挖出来,他正准备下毒的时候,被纪倾月伸手拦住了。
“这些人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不杀他们,教训他们一下还不行吗?”
暮云让以为纪倾月这是不让他杀启初国的百姓。
纪倾月摇了摇头,“他们看你那是因为兄长你长得很美呀,这个事物总是让人情不自禁的目光停留,还有兄长,你可知道在启初国如果你送一个女子东西,那就代表你对他有意思,到时候你可得娶人家的。”
“什么?”听到要娶人家,暮云让赶紧一副见鬼的样子,把手收了回来,“这中原,这是奇奇怪怪的规矩都有。”
萧平墨在旁边默默的看着纪倾月忽悠暮云让,心里好笑,没想到纪倾月也有这么调皮的时候。
其实从昨天到现在,他的心情都没有平静过,这么多年来,也就只有在得知纪倾月就是牧倾月的时候他的情绪这么波动过,昨天在听到纪倾月说她就是赤瑕,他的心里到现在都是不平静的。
说话间,三人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贫民窟的地方,一眼望去三条街,路上的树叶灰尘并没有人打扫,倒是公路两边时不时的躺着一个人,没有了呼吸的人,妻子孩子或者是白发人跪坐在旁边痛哭。
看到一个小孩子一个人蹲在角落,是不是在吃着什么?纪倾月迟疑的走过去,就看到小孩手里居然捧着一截断手,口中已经满口血腥了,他还在盲目的啃着,一边看一边流泪,呜咽的声音听得人心都纠在一起了。
在纪倾月身后的萧平墨和暮云让,正要走上来,被纪倾月抬手给阻止了。
“你们别过来!”
说完,纪倾月就走到小男孩的面前,二话不说的把他揽进自己的怀里,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静静的抱着。
不只是萧平墨和暮云让惊讶,就连小男孩本身也很惊讶,被纪倾月抱在怀里的身体僵直,过了良久才丢掉了手中的手,扑到纪倾月的怀里放声痛哭。
“呜呜呜,我不想这么做的,不想的,可是我答应了母亲,我一定要活下去,可是这样活着,我都不知道我还是不是个人呢!”
“没事,你只不过是在遵守承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否则就会被人看不起,她肯定也不想你这样的。”
旁边的萧平墨听到这段对话的,也大致猜到了这小男孩估计就是这淮南的受苦民众,默默的看着没有出声。
暮云让则是走道小男孩的面前,看到躺在地上已经残缺不全的妇人,在纪倾月的示意下,一滴化尸水,滴在了那具尸体上,很快尸体便只留下了一滩水,这样一滩水很快就被地面给吸收了。
把小孩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你放心吧,你们心里一直祈求的国师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一定会严惩那些坏人的。”
把小孩带到客栈,带他洗掉了一身的血腥,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又叫来了一桌菜,让他好好的吃顿饭。
刺史府的动作一点都不慢,他们前脚刚到客栈,上官刺史和他的女儿上官婉儿就已经赶来了。
“下官民女见过国师大人,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平墨坐在的桌子上,就连眼神都没有回他们一个,拿起筷子给小孩夹菜,“慢点吃都还有的,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小孩没有回答萧平墨,而是用更快的速度扒饭。
在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萧平墨,他们可望不可及的国师大人,现在有国师大人来替他们申冤了,那些死去的人终于可以瞑目了,这些狗官一定会受到惩罚的,他只要填饱肚子,好好的活下去,就不负答应母亲的事情。
良久都没有得到萧平墨的回应,上官婉儿和刺史大人只能跪在地上。
别人不敢说话,不代表暮云让也是一个怕事的,看着这父女两人一唱一和的,心中鄙视到不行,“原来你就是刺史大人和令千金,长得也不怎么样嘛,就这样的货色,你也能够挺身相助,把自己的小命置身事外,看不出来国师大人还是一个多情种啊。”
上官婉儿的脸色一阵难看,她是淮南甚至整个启初国都有名的美女,虽然到这个男人的口中就只是长得不怎么样?
不是要在萧平墨心里维护她的形象,她此刻就要发作了。
萧平墨不满意的瞪了一眼暮云让,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下意识的去看纪倾月,你手却没有往他这边丢一个视线过来,专心的照顾着小孩吃东西。
心里不爽了,他不爽了就有人遭殃了。
“上官大人你该当何罪?”
上官大人一天到萧平墨开始兴师问罪,赶紧把头磕在地上大声认罪,“是下官的疏忽,下官愿意领罪,等国师大人以身涉险,下官罪该万死也难辞其咎。”
看着上官大人,只知道说他对萧平墨的安全保护不到位,民不聊生的情况却避而不谈,萧平墨起身走到他面前,“上官大人,看来你这个官当的挺久的,以至于人都糊涂了,本座的安全本座自然会自己放在心上,无需你们任何人来保证本座的安全,本座说的是这淮南民不聊生如此,你却欺上瞒下,知情不报,你这样的风光有什么资格再坐在这个位置上,还敢出现在本座的面前?”
萧平墨周身散发出强势的气场,那双眼睛只是盯着你,就让你如醉寒冰。
一直都听闻这位国师仗着自己的权势,做事一点情面都不留,嚣张到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但是每次他做的事情都在理,出征的时候,更是百战百胜,成了百姓心目中的保护神,今日亲自领教,这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吃得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