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多长时间了,自己就算是淋的满身湿透,也只能自己一个人舔舐伤口,上一个为自己端来姜汤的人,最后亲手把自己送进了地狱,眼前的萧平墨,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尽数喝下去了,不管是不是萧平墨的真心实意,为了不让自己着凉,还是要把这汤给喝下去,就算是为了自己。
看到纪倾月把姜汤喝下去了,萧平墨这才开口。
“今天你去哪里了?怎么会把自己弄得那般狼狈?”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纪倾月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能够严重到让她流泪的程度。
“今天是她的忌日。”或许是因为这一碗姜汤,也或许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也感性起来,萧平墨一问,她居然就说出来了。
萧平墨这才反应过来,想了想,今天确实是牧倾月的忌日,因为是牧倾月的忌日,她才那么伤心吗?
“是不是在她墓地那里遇上了什么人?”
只是牧倾月的忌日,绝对不会让纪倾月如此,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在那里遇上了她意料之外的人,才会让她的情绪起伏如此大。
“在那里遇上了元初。”在萧平墨的面前,她甚至连叫二王爷都不想了,直接叫上了名字,“有些时候我觉得男人真的很可笑,当初牧倾月爱他爱得放弃了自己的原则,爱的他放弃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努力的成为了他眼中合格的配得上他的女人,但是他却亲手把人送进了地狱,到了现在,他居然还有脸说他后悔了,他后悔了牧倾月就能够活得过来吗?牧家满门就能够活得过来吗?”
萧平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纪倾月说完,他很清楚,现在的纪倾月需要的不是别人肯定,只是心中的情绪累积太久了,需要一个倾听者来发泄。
直到纪倾月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萧平墨这才起身,温柔的将纪倾月抱到床上,轻轻的盖上被子,坐在床边看着睡过去的纪倾月,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描绘纪倾月面部的轮廓的,眼中的柔情是从来没有过的。
“倾月,答应我,这是你最后一次为别的男人伤心好吗?那个男人他根本不配,不配你,为了他伤心欲绝,你想要为牧倾月报仇,我也绝对不会阻止你,我甚至会帮你,你想要颠覆了这江山,我也不会阻止你,从今以后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只要你开开心心的。”
二王府:
孙晴本来还在客厅里面等着元初,看到元初一身湿漉漉的回来,赶紧走上前关心,“王爷,你这是发生了什?怎么一身都是湿漉漉的?”
说着,又转身对身边的下人吩咐,“都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下去准备热水给王玥沐浴更衣,吩咐厨房那边熬姜汤。”
元初一脸的阴沉,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抓过她的手,用前所未有的力道握着,手中的力道,还在不停的收紧。
孙晴刺痛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王爷,您弄疼妾身了!”
楚楚动人的语气,恰到好处的委屈,要是平时的话,元初立刻就心软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的疼惜了,但是现在她只从元初的眼神中看到了疯狂,想要她命的疯狂与执着。
“她当初死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怀了本王的孩子?”
元初满脑子都是今天赤瑕那句,“怀有身孕”,一想到那一种可能,他整个人都陷入了疯狂之中。
孙晴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茫然,想了一下,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下意识的朝身边的丫鬟,紫竹看去,或者赶紧低下头,下的就和一个鹌鹑一样,抖抖抖个不停。
暗骂了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转过头对上元初,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以为你这是在说什么啊,妾身不懂!”
“不懂,你会不懂,当初在天牢里面难道不是你一步一步的把她逼死的吗?现在本王只要你告诉本王,当初她死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怀了本王孩子?”元初激动的身子一把掐住了孙晴的脖子。
“……”很疯狂的元初,孙晴是第一次见到,甚至生出了害怕的情绪,一时间找不到话来为自己辩解。
可是她的沉默在元初看来,那就是变相的承认了。
不可置信的放开了孙晴,脚步虚晃的后退了两步,“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孙晴,本王如此信任你,你居然敢瞒着本王,你居然敢瞒着本王,本王不是都给了你的王妃之位了吗?你为什么就是容不下她?”
孙晴听到这里也来气了,也顾不上自己怀有身孕,情绪不能太过于激动,从地上爬起来,就大声道,“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因为你说过只爱我一个人,你对那个女人不过就是利用而已,但是你爱上了她,你爱上她,甚至还想过违抗圣旨,救下她的命,我怎么会允许有人来跟我抢你?”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他才是害死倾月的罪魁祸首,。
是他错把鱼目当珍珠,不该把这样危险的一个女人放在倾月身边,如果不是这样,倾月怎么会死?他们之间的孩子又怎么会死?
本来以为要等到第二天,没有想到在当天晚上,皇帝就等不及了,把纪倾月直接叫到了承乾殿。
“倾月,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低头看着纪倾月,从前他以为纪倾月不会就是一个被萧平墨看上了的庶女,而且听闻纪倾月从前一直都跟在纪金莲身后摇尾乞怜的,没有半点主见,也不像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被萧平墨带到宫中来,不过就是凭着一张好看的脸,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头脑,这样的胆色居然敢违抗他的命令。
“你的胆子倒是不小!”
皇帝并没有叫纪倾月起身低沉的声音,无疑在表露着他的愤怒。
当时皇帝知道自己派去监视纪倾月的人,不是一去不返,就是跟掉了,那些可都是他这些年来精心培养的人,可见纪倾月也并不像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这样的人,他更加想要拉拢到身边来,这样他对付萧平墨就如虎添翼。
“倾月不敢。”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大家在说的什么事情,不过谁都没有把它拿到台面上来说。
纪倾月当初敢直接杀了那些人?这是青楚皇帝这样的人,就是死了几个手下,皇帝肯定不会放在眼里,但是他发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他肯定会办法拉拢自己,让自己帮忙对付萧平墨,所以她杀了那些人70都只是为了单纯的泄愤。
曾经她还想过,牧家的事情或许皇帝从头到尾都是被蒙在鼓里的,但是看皇帝如此行径,为了除去萧平墨这个碍眼的人,甚至不惜拿自己子民的生命去牺牲,这样的人,当初舍弃牧家也是正常的。
“不敢,朕看你胆色倒是不错,这次瘟疫的事情你解决得不错,想要什么封赏就同朕说,只要这能够做得到的要求,随便你提。”
纪倾月低着头,眼中闪过一片精光,皇帝这醉翁之意不在酒,表面上,是说自己在瘟疫的事情上有莫大的功劳,其实就是在暗示着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好处,和他站在同一阵营对付萧平墨。
不过这样的机会难得,她要求皇帝重新审视当年牧家的事情,但是她在这个时候却开不了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