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死了，你知道吗？”

百里亦双干脆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稚嫩，想来也就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他不笑的时候眼睛并没有那么邪魅，反而干干净净，像是琉璃般的珠子，很是漂亮。

章程勾唇笑了笑，眼神暗淡，“怎么不知道，桃源都传遍了，都说是我杀的。”

“那你杀了她没有？”

百里亦双换了个姿势继续问道。

章程忽然间激动了起来。

“我怎么可能杀了她！”他握紧拳头，眼神飞速的笼罩上了一层水雾，“我这么喜欢她，怎么可能杀了她！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都是乱说！灵儿死了他们不过是想要让我陪着她一起去死！”

百里亦双摩挲了手背，笑了笑，“你不愿意？”

章程的动作忽的一顿。

“谁说我不愿意的！”他咬了咬牙，眼神凶狠得像是一只小狼，“但是我还没抓住真正杀害了灵儿的凶手，我不能死！”

百里亦双闻言沉默，下意识的和云白阙对视了一眼。

“那昨天上官灵是来见你了么，你知道后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所有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真相之前，任何人的话都要抱着三分的怀疑态度，任何人都不除外。

上官灵被杀的时间应该是昨天中午吃午饭的时辰，这个时间段，如果章程真的不在场，他应该有不在场证据才对。

章程的情绪似乎是缓了过来，他点了点头，伸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

“是来找我了。”

他钝钝道，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剔透的眼神忽的笼上了一层极淡的阴鸷，“但是，准确来说，她不是来找我的。”

百里亦双的手一顿，抬头挑眉看了章程一眼，眼睛眯了起来。

“章程，你是不是……单恋上官灵？”

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百里亦双心中已经是对这件事有了七七八八的把握。

上官灵于眼前的章程而言，如果真的是情人的关系，那么章程不会每次提及上官灵的时候，眼神都是满满的求而不得。

话句话说，想来是他喜欢上官灵，但是上官灵却对他并没有感觉。

章程眼中的灼热和满满的欢喜，骗不得人。

“被你看出来了。”半晌，章程忽的叹了口气，“灵儿其实根本就不喜欢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是平淡，仿佛早就讲这话说给自己听过无数次了一样。

百里亦双点头，“那你和她的传闻又是怎么回事？”

“呵。”章程冷笑一声，起身抖了抖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看了远处开满荷花的荷花潭，深呼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这不过是她给我的一个念想罢了。”

“她早就喜欢上了别人，当初我一心以为她是真的喜欢我，那半年来我从来都没有去调戏过别的小姑娘，我心心念念都想要和她在一起，但是，但是……”章程的声音有些苦涩，“她喜欢的是别人，我不过是她的一个幌子，为了让桃源内的人都骂我，护住那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