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米开外的桌子跟着微微颤抖,桌子上面的花瓶被中年男子指的时候,碎裂碎成一堆。
赵福霖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式“白猿悲啼”,乃是她养母传给她的秘技。除了嫡系传人,外人不要说学了,就是看也不会看到。但是能使出这一招的人,绝对和她养母有很深的关系。
“你……你究竟是谁?”赵福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竟然挣扎着半坐起来,看着中年男子,语音颤抖的问道。
中年男子此时已经收手而立,也看着赵福霖,反问道:“你养母生前从来没有提起我吗?后来的寇珠,也没告诉你吗?”
赵福霖非常迅速且肯定的摇了摇头。
中年男子见状,难以掩饰一脸悲伤的表情。
“物是人非事事休,想不到故人都已作了古。”中年男子仰天长叹。
“你到底是什么人?”赵福霖又问一次。
“我是你养母的亲弟弟,邱君!”中年男子终于说道。
赵福霖愣住了,努力回忆自己的童年,隐约见过眼前这个中年男子。
不过即使这样,她也很难接受这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舅舅,而且极有可能是法眼宗的人,这些因素集合在一起,不能不让她首先认为这或许又是法眼宗的阴谋。
“我养母生前并没有提到过你,寇珠姐姐也没有。”赵福霖声音柔和,但是内心深处却处处警惕。
“我确实是个不孝子,以前经常惹父母生气,你养母不肯在你面前提我的名字,完全是很自然的事情。”邱君叹了口气。
赵福霖看他的神态,实在不像是演戏,她忽然想起一件有关养母的事情,这件事外人绝对不可能知道,如果他真是舅舅一定会知道。
“我养母晚上睡觉有个习惯,你知道是什么习惯?”赵福霖故意问道。
“睡绳子!”邱君几乎脱口而出。
赵福霖此时却彻底懵了。
不禁回想起自己不算幸福的童年,自己是被调包遗弃的,顺着河流一直往下飘。最终被养母救了起来,亲自教养。养母为了习武,经常用一根绳子横在房间里,晚上躺在上面睡觉。
这件事如果不是自家人,是无从知晓的。
“你……你真是我的舅舅?为什么养母从来没有提过你?”赵福霖虽然这么问,但心里已经相信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就是自己的舅舅。
“事情过了这么久,我实在没有勇气再次面对。”邱君毫无勇气。
赵福霖见他不愿说,也不强求。沉默了片刻,她然后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你外甥女的?”
“你是朝廷册封的惠国公主,我自然知道你的名字。但是真正让我知道你是我姐姐的养女,还是因为你颈部的胎记。你很小的时候,我曾经抱过你,所以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抓李申和宋公止?还有为什么替法眼宗做事?”
“是谁告诉你,我为法眼宗做事?”
邱君的反问,倒是把赵福霖给问倒了。
她刚才的一番话,不过是她的推测,并无实际的证据。
赵福霖重新组织语言,追问道:“可是你在贾延良的家里企图杀害他,这次又绑架李申和宋公止,如果你不是为法眼宗做事,又如何解释这些事情?”
邱君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然后说道:“贾延良根本是法眼宗的信徒,他的儿子贾振喜也是。正是因为这样,剔骨凶手才会对贾振喜下手。而我杀他,纯粹是因为他是我的仇人!不过却没想到,救他的人会是你,真是天意弄人。”
“那李申和宋公止呢?”
“我并非绑架他们,而是保护他们,你手下的那帮人根本没有能力对付法眼宗,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他们早就遭了毒手。这件事你回去问问他们就知道详情了。”
赵福霖闻言已经信了三分,因为他并非自圆其说,而是让她自己去证实。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邱君主动提出来。
赵福霖也就没啥顾忌的,直言问道:“既然你不是法眼宗的人,那么现在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清楚这些事情?”
“‘守护者’你听说过吗?”
赵福霖想起杨宗谨的话,便道:“杨主事曾经向我提到过,他遇到过有一群人守护着佛骨舍利,自称是‘守护者’,你说的是这个吗?”
邱君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不过我守护的是阴阳镜。”
“阴阳镜?”赵福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些事情说来话长,现在我已经没有时间和你解释,你只听舅舅的一句话,赶紧回汴梁城做一个乖乖的小公主,不要再趟这摊浑水。”邱君神态严肃,口气坚决。
“那你来告诉我,我面对的是什么?”赵福霖以退为进。
邱君顿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