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宅心仁厚,心怀天下,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当初你在济阳断了粮草,怎就如此巧,粮草便出了意外!你自然是认为是正阳所为,其实不然!”拓跋池嘴角微扬,这件事他知晓,但却不是他所为。
“你知晓是谁?”王意枫眉头紧皱,不是正阳所为,便是景德人所为,是谁会冒着杀头的危险,做出如此之事?“你们在谋划什么?”
“正阳与景德僵持不下,两方势均力敌,谁输谁赢很难判定,我所做的,都是我认为对的,而你,却只是卖命!”景德如此大,怎会没有他的眼线,不过这政事上,他们还是有合作的机会,“你不必担忧,不管怎样我不会让人伤你。”
果然有人与他狼狈为奸,到底是谁?王意枫抬眼看向拓跋池,他对她倒是坦白,“我只是一介女子,对与错对我来说,都无足轻重!”景德如今是景玟与景衡争夺,这粮草之事,会是谁所为?
粮草是景衡负责的,若是大皇子所为,首先被怀疑的便是景玟,他岂会惹祸上身,景衡会将粮草之事办砸吗?如此不是让皇上对他信心大减,如此对他们都无力可图,只有一种可能,便是景德有正阳的眼线,是他们所为!
“是,你只要安心就好,不管是在景德,还是正阳,我若护着你,便不会有人能伤你半分!”即便她不能上战场了,可也是威风凛凛的镇国将军!“只要你答应,你所想要的,我能做到的,便都送予你!”
“若我想要烧粮草之人,你可否给我?”这世间并不曾有多余的东西足够让她眷恋的,都是身外之物,“若我想要济阳呢?你可送我?”
“若你答应做我的王妃,这济阳送你何妨,只是粮草之事,即便是给你,你也无可奈何,还是莫要去追究了。”都是过去之事了,她怎执意揪着,这粮草之事,可不是她能左右的,“不过,我可带你去济阳,看看你的弟兄们?”
王意枫眉头紧皱,盯着拓跋池的眼睛,想在他眼中找到一丝让她不动摇的神情。
“不必如此看我,他们没有身首异处。”他们在城中抵抗了那么久,是值得他们敬佩的,只是身在不同的营地而已,他也是后来才得知,那些将士的尸首都被他手下的将士掩埋了,“我虽手段毒辣,但也敬佩英雄豪杰!”
王意枫的眼中氤氲起了泪花,转过头去,“多谢!”
“不必谢我,虽说不是我的命令,但毕竟他们也入土为安了。”拓跋池未反对,在战场上他手段狠辣,那是形势所逼。
知道他们并未身首异处,她更加的愧疚,最后竟是被敌军安葬,王意枫伸手将面前的酒水饮下,嘴角扬起笑意,“若是我成为你的王妃,他们怕是要从地狱出来找我。”
“我们在战场上,杀人无数,何时相信鬼神之说了。”拓跋池笑着看向王意枫,“不过无妨,我等的起!”
王意枫食之无味的咀嚼着口中的菜肴,她一定会查出背后之人,不会让他们白白死去。
今日王意枫饮的有些多,靠在床头,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们!”王意枫很愧疚,在得知他们是被拓跋池安葬时,她的心中痛的厉害!到底是谁,为何要烧了她的粮草,直到她被送回京,粮草也不知去向。
她不配在提起他们,她已经不在配回到他们的身边。
“啊……啊……”
柴房中,一女子被绑在长凳上,身旁男子手中拿着鞭子,一鞭鞭抽在女子的背上,每一鞭都血肉模糊,女子很快便没了动静。
“殿下,断气了!”手拿鞭子的侍卫恭敬的回道。
“丢到后山喂狼!拓跋池的眼睛也未眨下,坐在搬来的金山檀木椅上,“继续!”
待拓跋池说完,便又有一女子被拉了过来,女子脸色都被吓的惨白,“殿……殿下,奴婢错了,求殿下饶了奴婢吧!殿下,奴婢错了。”
求饶声他听的多了,有些腻了。
“殿下,让奴婢将功补过吧!殿下。”丫鬟哭着挣扎着,上了这长凳,她便是想活,怕是也没命了,方才拖出去的那女子她都看到了,长裙上的血,触目惊心,“殿下,小姐若是找不着奴婢,定会寻找奴婢的,殿下,饶了奴婢吧!”
拓跋池嘴角扬起了一丝讥笑,这丫头倒是聪明,知道用王意枫来求饶了,“本王说过,她若有一点闪失,便让你们以死谢罪,你是如何看着她的,让她跑到禁地,若是她少了一根汗毛,就是将整个府邸的人杀了,也不及她的一分。”
“是奴婢的错,奴婢定会看好小姐,不会在让小姐去往禁地半步的,殿下,饶了奴婢吧!这几日都是奴婢伺候小姐的,若换了别人,小姐定会不习惯的。”丫鬟有些语无伦次,这时只要活命就行,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小姐才是她唯一的救星。
“好,那本王便饶了你这一回,你就在此,数着他打的每一鞭。”她是伺候王意枫的,那便留她一条性命!
“是是,谢殿下不罚之恩。”丫鬟擦掉眼泪跪在一旁,看着被拖进来的好姐妹,手紧紧抓着衣裙,殿下已饶了她,可她救不了她的姐妹。
伴随着鞭子发出的惨叫声,丫鬟声音颤抖的数着,“一,二,三。”
王意枫远远的看着被拖出来的女子,身上的血迹触目惊心,伴随着月光,更加的凄凉,只见他们将那女子丢在一辆车上,王意枫才发现,那车上已有好几具尸体,她们应该都死了!王意枫的眼神凌冽,拓跋池都做了什么?
她不敢靠近,只能躲在柱子后看着,那门口有许多的守卫,还跪着许多仆人,隐约还能听到柴房中发出的凄厉叫喊声。
为何要将她们折磨成如此模样,最后还是一命呜呼了,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来的痛快!王意枫脸色涨的通红,她既看见了,便不能当做无事发生一般!王意枫整理了衣衫,缓缓走了出去,“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