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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相守

谷阳山寺坐落在谷阳山腰,谷阳山陡,路稀,草木杂草横生,山下潮湿,蛇蚁横行,山上凉风微雨异常寒冷。因以上种种原因所以谷阳山寺问香客十分稀少,基本都是当地居住的一些少数民族上去祭拜,谷阳山寺,寺庙是前唐初一个四方游走的行僧花了20年建立而成的,寺庙建立成后行僧便在寺堂坐化,前后过去10多年,一个书生登高望远发现此地,便作画广为盛传,吸引了不少好游山水者过往,那书生亦削发为僧,在谷阳山寺当起了和尚,此举让当地的县官十分感动,县官散尽家财为谷阳山修了一条路,以此,谷阳山寺的僧人越来越多,但大都是些鸡鸣狗盗,杀人作恶之辈,真应了那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们遵守监规以善心渡己,渡人,皈依后不做一件害人,伤生之事。谷阳山寺的山顶处有一块直入云霄的黑石,这黑石生得光滑,雾起则隐,日初则霞光万丈…他周围除了一株紫色风铃草便再无活物,就像一个士兵守着自家的小姐,主持将这一切刻画在石壁上,也因此也引来许多好奇心盛的人,谷阳山寺一时间声明鹊起,观赏者络绎不绝…

修道者与主持远观,平淡的道:“这颗石头高耸天际,日日夜夜沐浴天地灵气,想必早已开智,若不引他归正道,怕是会祸害生灵。”

“道长所言,贫僧不是不曾想过。”住持面色一沉,坐在石凳子上,缓缓道:“自贫僧居于此处开始,便早早听闻此地的民俗,那石头是镇山石,当地的原住民常年开春便会上山去祈祷风调雨顺……”住持说着说着便感叹了起来,道长也坐在住持对面,茶香缥缈,引人远思……

大雨磅礴,山水汹涌之夜,书生闲却在家,整日与酒谋生,过了半年颓废的日子,忽有一晚梦见自己乘云架雾在山间游玩,在山间见此山有霞光万里,更有女子低低细语,出于好奇便来到了此处,但见庙堂坐化一具和尚的尸骨,说是尸骨他却栩栩如生,恍如活人,说是活人,他却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不难想,周围无一人,肯定是无人发现,书生将行僧放在高堂上,柱子上的红布掉落披在行僧身上,宛如一尊活佛。书生虔诚拜祭,随后就向山地爬去,却看见一紫衣女子抱着那颗石头大哭,等他再看,便是从梦里清醒了过来,那女子在他脑海久久不去,亦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后来他就跋山涉水来到了此处,寺庙里果然除了那位坐化的活佛便没有他人,他再往山顶上去便看见那黑石旁盛开着一朵紫色的风铃草,说来也奇怪,黑石周围除了风铃草便没有其他的活物,想来是缘,便断绝红尘到此削发为僧。再后来便见一群穿着奇异的人每年开春,聚集数十人半夜在黑石下跳舞,唱歌,焚香沐尘,日出便散,待他前往一看,香火,祭祀的东西都如同烟雾一样消散,不沾染半片叶子。他百思不得其解,后一直等着到开春,那群人果然又来了,他便佯装梦游与他们谈天说地,唱歌,跳舞,好不欢畅,第二日醒来便只有他一人躺在地上,周围无一人,说来也怪,许是“梦里南轲。”住持脸上带着释然的笑意,起身离开亭子,在看时,亭子中的道士此时变成了一个女人,女人清冷翩然,起身再次望向山顶的黑石,伏妖鬼怪乘云雾而来,老板娘坐上轿子,轿子向山顶而去,周围的风呼啸着,山精野怪无不避让,住持望着了然无形的风,道:“阿弥陀佛”

老板娘站在黑石旁,抚摸着依傍着黑石的盛开的风铃草,素手一摆,伏妖鬼怪递上一张纸,纸张燃烧,丝丝白色烟雾围绕着黑石和紫风铃,风铃草变成一只白狐匍匐在老板娘面前,虔诚的道:“斋主,万安。”

“今日,吾来取一件东西。虽与汝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却也于你无干系。”老板娘掠过白狐看向黑石,白狐抬头望着老板娘,说:“斋主,余已经一无所有,您,可否…”老板娘蹲在白狐面前,摸了摸她的头,捏了捏白狐毛茸茸的耳朵,温柔道:“汝,何必将自己囚禁在愧疚之中,这石头,不过普普通通,就算汝守上万年他也不会在……”

“这是余欠他的,千年,万年,余当受得。”白狐打断老板娘得话,老板娘掩嘴一笑,拂手,山林撇让,开出一条大道,直至谷阳山寺正堂的活佛,风起,那显眼的红布飘摇,白狐盯着那条随风飘起的红布,老板娘摇了摇头,提醒道:“汝的心上人,可在山下守了百年。”

白狐埋下头,语气平淡说:“余,早已断了与那凡人恩情。”

老板娘叹了口气“唉……”

白狐不解,问:“斋主为何叹气,是在可怜余吗?”

“黑石,当初闯入七月斋便是想成全汝与那凡人一个圆满,自愿放弃千年修行助汝成人,到头来,汝却跪在吾面前?”老板娘又揉了揉白狐的耳朵,摇了摇头继续道:“吾实在是不知当初汝为何执迷不悟,鬼迷心窍般的爱上人类。斥他于千里之外。”

白狐声音有些颤抖,表面却很平静:“余……悔悟了。”

“为时已晚。”

白狐哭出了声,她此刻心如刀绞,终于还是舍不得那么爱她的石生,舍不得醒来就可以看见的温柔,舍不得他的怀抱,舍不得他的关心,舍不得他默默的温柔的付出的爱,舍不得他没有看见她的温柔就再一次消失,终究是舍不得他,白狐哭诉,祈求道:

“求求您”

"缘若未尽,必有重逢。"

月夜清空,星河漫漫,老板娘说完这句话,伏妖鬼怪便将黑石抬起,老板娘从黑石里取出一颗红色的珠子,白狐眼眸含泪,无声的哭泣,老板娘瞥了一眼流泪的白狐,那顺滑洁白的绒毛此刻也似失去了色泽一般,根据契约,她本应该把黑石化成星辰散落天际,永远流浪在星空中,伏妖鬼怪见老板娘心生慈悲,便放下黑石,老板娘坐回轿子里,对哭泣的狐狸道:“便留他一具躯壳,每夜以月华浇灌,他便能重新开智。”

“谢斋主…”白狐化成紫色风铃守在黑石旁边,老板娘坐在轿子中,手里的红色珠子莹光流转,老板娘眼底一抹狡黠,浅浅一笑:“那,虚假的希望,就当是给她的一点惩罚吧。”

谷阳山上的游客在山间点燃了蜡烛,映得整座山都笼罩在一片灯火朦胧中,山顶聚集着许多人,他们都在等黑石再次霞光万丈,到那一刻,再将内心深处得愿望许下……

七月斋

白面浮生图内浮现出一个黑衣,墨发得男子,男子怀抱一只狐狸,面色温柔…谢必安和薛偷喝了老板娘的酒,横七竖八的躺在屋顶上,薛看着冉冉升起的月亮,眼里似有一潭湖水被搅开了一般,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