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管它呢,先睡就是了。
如此想着,韩晓溪就开始自顾自的宽衣解带,纤薄的外袍褪去,又是一件件的繁复衣衫,直至脱得剩轻薄的素白里衣,她才准备往床上爬去。
殊不知,在床上正有一双黑亮的深邃眼眸正注视着一切的发生。
韩晓溪四处摸索着,摸着床前的脚踏,又摸着床沿,嘴里还念叨念叨着:
“火菁真的好讨厌,为什么不点灯呢……这么黑摔着了怎么办。”
果不其然,也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祟,韩晓溪的身形突然有些不稳,凭空一抓便抓到了一个“漆黑的床柱”。
索性直接依靠她娴熟的臂力和腰力紧贴其上,抱着那床柱死活不撒手,生怕自己一撒手就会和地面来一个密切亲吻。
“啊啊啊——吓死了。”
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奇怪,毕竟这个床柱的温度和地面好像没有什么差异。
区别好像就在于,这个床柱裹了一层黑布。
哎呀!床柱为什么还要裹布,这也太麻烦了。
随手一扯,韩晓溪便将那一层布利落的扯开,然后用脸儿贴在了上面,感受着那抹清凉舒适。
简直比汤婆子还要好用。
酒意正浓,韩晓溪也听不到周围的声响有什么不同。
其实是有非常鲜明的浓重呼吸声响在耳边,可都被铺散的酒意掩盖了过去。
在她的眼里,只不过是有一个冰凉的床柱罢了。
有意思的是……
这个倔强的床柱竟然还会动。
那床柱将她揽怀抱起,轻巧的搁在了床榻上,注视她的黑眸愈发深亮,可韩晓溪闭着眼,丝毫感受不到周围的危险。
韩晓溪安坐在床榻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支撑她了,她随性的就往床榻上倒去,只是这床榻和她往日睡得有些不同。
触感有些过于坚硬了……
一点都没有铺好几层棉被的软塌感,她紧皱着眉头,噘着嘴,还嘟嘟囔囔的说着:
“这床真的好硬,一点也不舒服。”
玄墨见韩晓溪已经是全然喝醉,撑着自己还未完全痊愈的身体起身,本想去为她拿上点被子,当做褥子垫在底下,这床铺或许可以变得柔软些。
正当这床柱离开时,韩晓溪又一把抱住了床柱的腰,紧张又怯懦的小脸贴在他的后腰上,糯糯的说道。
“床柱啊——你不要走。不要甩掉我。我做错了什么,你说不好吗,为什么直接丢掉我……”
怎么,堂堂韩司判现在是爱上了一根床柱,还是被迫对着床柱吐露心声?
床柱本想将腰上的小女人抠下来,可任凭他如何用力,那小女人都纹丝不动,像是一张狗皮膏药,贴上身来便不会再被撕掉了。
本以为这小女人累了便会安生,可等了几炷香的时间,玄墨就保持着这个姿势,韩晓溪也根本没有撒手的意思,续航力颇为持久……
“乖,先放手,我去给你拿点被子。”
玄墨轻轻的拍了拍腰上的束缚,可未曾想这个小女人是越抱越紧,不仅将他精壮坚实的腰拦腰环抱,还用小脸在身后一个劲的蹭着,他这个床柱沦落成大号玩偶了……
“不行!不准你走。”
韩晓溪嘟囔着说着,将脸埋在他的后腰上,嗅闻着他身上清新好闻的木香气息,微微有些冷淡,却足够清雅迷人。
“不走,不走。”
玄墨第一次像是哄小孩一样,转过身来,抱着身前的小女人,摸着她顺滑飘逸的短发,挨坐在床榻上。
还好他今天身体疲惫,早早回来休息,不然还撞不见她这么娇俏软萌的一面。
“那你说……说为什么要丢下我。”
说着说着,这小妮子竟然还哭了起来。
这一哭可直接哭到玄墨心坎里去了,之前的白莲花用过的计谋,可在韩晓溪这里是真情流露。
听得他愈发揪心,原本冷淡气愤的语气也跟着软和了下来,对着怀里的小猫咪说道。
“你不是心仪那侯爷,我成全你难道不好吗?”
玄墨如此说着,心里又多了一抹醋意,他生怕从韩晓溪嘴里听到肯定的回答。
破碎的心情犹如这安静的黑夜,寂寞空寥,却宁愿它永恒黑暗根本不要有回声。
所以,玄墨才会将韩晓溪直接丢到宫外,不等她回复自己说出下一句让自己伤心的话。
可韩晓溪红润的唇瓣中,吐露出的根本不是玄墨臆想之中的话语。
“是哪个傻x说我心仪侯爷的!”
咳咳咳……
夜王大人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骂成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