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是有些悲伤。”
这侍女未免有些太过善解人意。
刚刚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泪水,又塞满了眼眶,韩晓溪侧过头去,打算小心翼翼的将泪水拭去。
“姑娘,我来吧。”
那侍女将身子半蹲下来,仰着头看着韩晓溪的面容,才看见她眼眶红红,仔仔细细的拿着手帕点点擦拭,丝毫没有影响刚刚的妆容。
“妆容还是那般精致,姑娘不必担心,今日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游园会,姑娘可还是要做好准备。”
韩晓溪无言,泪水就梗在了心里,上不来下不去,只得看着那温柔聪慧的侍女。
半晌才挤出了一句话。
“你唤什么?”
“叫我翠儿便好。”
韩晓溪嘴角轻轻勾起,又坚定的问了她一句。
“真名?”
已是许久没有人提起过她的真实姓名,那侍女突然犹豫了一下,半晌之后才说道。
“姑娘,那种糟粕的名字免得脏了您的耳。”
“说吧,我会记住。”
韩晓溪这一句话,更像是字字敲打在她的心坎上,将那紧紧束缚着的悲伤都解放而出。
她也有些哽咽,红了眼眶,似是想起了许多往事。
“薛一一。”
“一一,”韩晓溪的语气也比往日温柔了许多,她轻轻扶起跪着的侍女,让她站起身来,“今日请你助我好吗?”
“谨遵姑娘吩咐。”
一一扶着韩晓溪出门,正遇上了走过来的钟一铭。
她身高要比韩晓溪还要高些,所以看起来总是有些盛气凌人的,说话也是横冲直撞。
“呦,韩司判……起得真早。”
玄墨不在,她连装都懒得继续装了。
该怎么呛声就怎么做,偏偏就让你生气。
一铭这嘲讽的语气自然是让韩晓溪心里不快,她现在莫名有些后悔,当时干嘛要冲动,非要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感觉自己是在惩罚玄墨,怎么感觉是在惩罚自己。
一定是脑子瓦特了……
韩晓溪不予理会,径直出了门,上了马车。
臻公子在前面的马车上,早早上车在等候了。
出门前,臻公子还特地给了韩晓溪一条兔围脖。
说是今日天气寒凉,让她要好好保暖。
一铭在一旁看得就是十分眼红……
“韩司判,佩戴这兔围脖可真是可爱万分。”
“今日我们还是以姓名相称比较好,我的身份是臻公子的远房亲戚,你的身份则是我的贴身侍女。请记住,是侍女。”
韩晓溪格外强调了侍女两个字,顿时感觉一铭的脸比黄瓜还要绿。
她将头撇向了外面,隔着纱帘看着周围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