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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一场虚惊,一场遗憾

成年人的世界有多复杂?复杂到成年人自己有时候都看不透彻。

电椅这种东西我只在国外的电影里见到过,没想到在雾隐医院里也能看到这东西。据说用电椅来治疗精神类的疾病在很久之前的精神学科的领域里是很主流的方式。

电椅组装完毕之后,那个医生问胡医生:“老胡,这个该不会搞出人命吧?”

胡医师摇头说:“这个东西我们谁都没用过,不过就算是弄死了这个病人也没关系,这件事是上面决定的,自然有上面的人给我们兜着,大不了就按照意外来处理好了。”

我傻愣愣地看着他们做这一切,这完全就是没有把我当成人啊。

胡医生解开了我身上的皮带,但是又绑住了我的双手,看来他们也很忌惮我。

两个人拉扯着把我按在了电椅上,用电椅上的装置固定了我的双手和双脚,还给我戴上了一个像铁箍一样锈迹斑斑的东西。最后还在我的身上淋了不知道是水还是什么别的液体。

冰冷的液体从我的头上淋下,好像给我浇醒了。我慌忙大喊:“等一等,等一等!”

那个医生听到我大喊大叫,不但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反而加快了许多。胡医师也冷冰冰地说:“等?等一下你就知道什么叫过瘾了,到时候你连意识都模糊了,还不是我们问什么你就说什么。”

我赶紧说:“我知道错了,我说,我全说。你们问什么我就说什么。”

其实你们是了解我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就在几分钟之前,邬先生给我出了个主意。

邬先生对我说:“小伙子,无论等一下这个姓胡的医生回来要对你做什么,你都要主动告诉他,你打算交待问题。”

我说:“大爷,您让我交待什么呀?我知道得可能还没有您多呢。”

邬先生神秘兮兮地说:“小伙子,你知道什么、知道多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肯说,这才是他们最迫切想知道的事情,他们需要你嘴里的信息来救命,救那两个人的命。”

我好想是有点明白邬先生的意思了,我问:“大爷,那我应该怎么说?”

邬先生说:“你先稳住那个人,然后随便说点什么就说是解药好了。”

我为难地说:“瞎说呀?我化学学的也不好,万一说漏了怎么办?”

邬先生笑着说:“小伙子,你可不要往枪口上撞啊,这些医生可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你要是乱说一气,搞不好一开口就被识破了。”

我急得都不行了,躺在这里被束缚住,简直度日如年啊,我急着说:“我说大爷,您就别在这里打机锋了,赶紧说说我该怎么办吧。”

邬先生说:“你要绕得越偏越好,但是还不能出圈,你可以告诉他一个中药的药方,他们这样的人,骨子里是瞧不起中医的,所以一时之间也分不清你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说:“大爷,这有什么意义呢?就算拖得了一时也拖不了一世,估计用不了几个小时他们就会发现我是在胡说八道地戏弄他们。”

邬先生说:“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看起来这么严重。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这一切都是吴小兰在给你展示她的实力,那么她也一定会知道,那两个人出了事情,你的嫌疑一定是最大的,如果你被控制了,那么就没办法在明天和她见面了。她要是真的想和你合作,这样的失误是一定不会出现的。所以你相信我能拖则拖,也许会有转机。”

我的心放回了肚子里,邬先生果然是个高人,看问题总是能透过表面现象抓住内在本质。我说:“我明白了大爷,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里,邬先生告诉了我那个中药方子,时间虽然短了些,我也只能是能记下多少就记下多少了。

这就是我和邬先生商量的计划。听到我打算全盘托出,胡医生和另外一个医生互相对望了一眼,我能看得出来,他们同时松了一口气。

这种电椅虽然说是医疗器械,但大家都清楚,用现在的眼光来看和刑具没什么区别,再加上谁都说不准这玩意儿在雾隐医院的仓库里放置了多少年。这要是真的用在了我的身上,难免不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问题,稍有不慎就真的把我这条命交代在这儿了。

胡医生说:“二十一号,你看起来和其他病人不一样,你应该是个清醒的人,算你还识时务,现在说出来不算晚,如果真的害死了代理院长,到那个时候你就是想说也来不及了。”

另外那个医生已经拿出了本子,对我说:“说吧,解药到底是什么。”

我清了清嗓子,说:“好,我说,你们可千万要记好了。黄芪、党参、菟丝子、白术、白芍、杜仲、桑寄生还有狗脊各十二克,黄岑和苏梗各九克。这副药需要文火慢煎,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喂病人服下,很快就会见到效果的。”

胡医生从那个医生手里接过本子,看了看记在上面的各种中药名称,他问:“这是中药的药方?”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

胡医生狐疑地看着我,说:“二十一号病人,你不要再耍什么花样了。这些东西混在一起能有什么效果?”

我说:“你这是对中医有偏见,况且这的确是能救那两个人的命的药,如果你不信的话,就撕掉算了。”

胡医生还想说什么,另外一个病人劝他说:“还是试一试吧,不过先把这个药方拿给我在中医院的一个老同学看一下吧,免得再弄出别的麻烦来。”

胡医生点了点头,他冲着我挥了挥手里那张药方,说:“这就是你们下毒的证据,如果要是管用的话,你们的罪名就算是坐实了。”说着两个人就走出了病房,把我就丢在了这里,虽然我被牢牢困在了这个电椅上,但说实话这个姿势要比躺在床上让人绑着可舒服多了。

这家伙真是讨厌极了,这分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邬先生这个时候也趴在外面的气窗前,目睹了病房里发生的一切。我和邬先生对望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说:“小人!”

我问邬先生:“大爷,现在怎么办?”

邬先生说:“等。”

我说:“我总得做点什么呀?否则我会疯掉的。”

无限说:“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求多福了。”说着,邬先生抬起头看了看天色,继续说:“时间不早了,估计自由活动的时间也快要到了,我就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我多想让邬先生一直陪着我,可是我清楚,我们都身不由己。我咬着牙说:“大爷,要是我能挺过这一关,我再和您请教吧。”

邬先生点了点头,说:“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

这样的话在这样的情境之下,更像是一种欲盖弥彰的安慰。

邬先生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坐在电椅上,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人理我,更没有人来给我送饭,但是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在意的其实是青胭。把青胭牵扯进这件事里是我始料未及的,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牺牲我后半身的自由也不愿意让青胭受到半点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