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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会说话的人说话了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如果在你没有留意的瞬间,在你的身后突然有一个人盯着你,你一定会一丝察觉,就像是冥冥之你的第六感在提醒着你一样。

我就是这样敏感的人。

那天清晨,我其实应该还可以再睡一会儿,但我突然感觉到有人在偷偷看着我,我睁开眼睛四下里看了看,在我的病房里一切一目了然,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突然,我的余光看到了门上的窗子外露出了一双警惕又愤怒的眼神。

我急忙绷直了身子,我在考虑要不要和那双眼睛对视,我开始在心里反复思考,如果我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话,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后来我明白了,如果是真的精神病人,现在做什么都有可能。

我还在分析,这个双眼睛的主人是偷偷遛出来的病人,还是有偷窥癖好的护工。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

是那个肥胖的护士,也是我的噩梦。

我有点纳闷,离我吃药的时间还差二十分钟,为什么她这么早就来了,是不是昨晚和她老公相处的并不和谐,早早来这里折磨我发泄?

胖护士推着装着医疗器械和药品的推车,她不紧不慢地准备我的药,但眼睛一直在狐疑地看着我,有几次她都试着张了张口,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我赶紧像往常一样,听话的坐起来,等着她结束,然后乖乖地把药吃进去,我不想和她浪费时间,一来惹怒这个变态的胖护士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二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外面的活动区域办。

胖护士一边盯着我,一边胡乱把好几种药片都装进了每次吃药用的塑料盒里。

我瞪大了眼睛,那些药和我平常吃的根本不一样,都是我没见过的,而且那么多药片都吞进去的话,我可能连早饭都不用吃就吃饱了。

胖护士冷笑了一下,然后把药递给了我。

我傻傻地看着她,不敢直接拒绝,也不敢去接药盒。

胖护士皱了皱眉,说:“该吃药了。

我咽了一口唾沫,说:“这……这会吃死人的。”

胖护士冷冷地说:“也不一定,赌一赌喽。”

我开始反复思索,是不是我之前在什么地方得罪过这个护士,要不然她今天怎么一反常态,这已经超出了折磨我的范畴了,她想要我的命。

我咬着牙说:“我不,这些药不是治我的病的,我不吃!”我是认真地,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乱吃药。

胖护士流露出一丝愠怒,她从腰里抽出了电棍,她按动了开关,电棍发出了令我胆寒的啪啪声,我觉得我的灵魂都要痉挛了,只要被电棍电过的人一定知道我在说什么。

胖护士恶狠狠地对我说:“要么你乖乖吃药,要么我电完你,你再乖乖吃药。”

我欲哭无泪,到底发生什么了?我想求饶,但是以我对这个胖护士的了解,我越低声下气就越会激发她折磨我的乐趣。

反正横竖都是死,我觉得我应该反抗,我硬着头皮说:“我想见见院长。”

其实我不过是拿院长来震慑她,但她似乎不为所动,她说:“可以,等你吃完药我就带你去见院长。”

我彻底没辙了,这娘们儿看来是铁了心想害死我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也生出了一股无名怒火,为了逃出这里,这段日子我几乎是夹着尾巴做人,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人都有三分血性,我也是被她逼急了,我接过她手里的药盒,然后用力地把里面满满的花花绿绿的药片都丢在了她的脸上。

胖护士显然恼羞成怒了,她按动了电棍就要朝我的身体袭击过来,令我觉得意外的是,在危急时刻我的头脑却出奇地冷静,我突然想起了邬先生之前对我无意中说过的一句话。

邬先生说:“要是那个护士再折磨你,你就跟她提我的名字。”

我当时还揶揄邬先生,说:“得了吧大爷,这么多年,那个变态女人一定受了你好多委屈,我要是再提您的名字,她会不会直接干掉我?”

邬先生听完哈哈大笑,他神秘兮兮地说:“你不信的话就算了,希望她不要再找你麻烦就好。”

现在就是生死存亡的时候了,关键时刻我想起了这段插曲,我急忙大声喊:“邬先生是我的朋友,他让我替他向你问好!”

说完这句话我就闭上了眼睛,我心想,要是邬先生的法子不管用,我就终止和那老家伙的合作。

我没等到那种被电击之后的痉挛的痛楚,我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了胖护士惊慌的眼神,她吓得丢下了手里的电棍,嘴里还在像是呓语一样,说:“果然,果然是他的人,他现在出来了,不会放过我的……”说着,她几乎是逃跑一样,推着推车就跑出了我的病房。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冷汗几乎浸透了我的病号服。我心有余悸地捡起了地上的电棍,我想了想,还是塞进了我的枕头下。

看来对胖护士来说,邬先生比院长更有震慑力,我想不通邬先生到底可怕到什么程度才会把这个变态的护士吓成这样,早知道的话我就多在她面前提一提邬先生了,也许会把她吓成我的病友也说不定。

我想着想着就发出了快意的笑声,不管怎么说,今天不仅出了一口一直积郁在我心中的怒气,而且还不用吃药了,这算是锦上添花吧。

我吹着口哨清理了一下地上散落的药片,心情好的时候,做家务都成了一种享受。

到了我活动的时间,我在活动区域里远远看到了邬先生,我冲他点了点头,按照我们的计划,今天我们不会再有接触,我要去挖出来邬先生说的那个护身符。

今天早上的事情让我明白,邬先生的担忧并不是杞人忧天,雾隐医院本来就不是一个讲逻辑的地方,所以也不能用平常了逻辑来预测可能会发生的危险。

我在外面观察了一圈,然后趁着几个护工并不在意的时候,我急忙走到了那棵树下,因为没有工具,我只能用手去挖掘,好在那里的土壤比较松软,不过我挖的也比较吃力。

挖了好久,我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种目光的灼热。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再一次出现在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