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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番外·他的第一个故事

我时常在想,人和人之所以有区别,我想就在于每个人都是思维的个体,正是因为这种独一无二的想法,决定了一个人是否有趣又是否无聊。

当然我今天要说的这个人比较特殊,若论阴险,他远比不上之前那位副院长,若论城府,他也不如邬先生那员老奸巨猾,若论狠辣,他远远不如乔纳森,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人,第一次让我觉得人的心思竟然是如此的可怕。

原谅我不能说他的名字,首先我很忌惮也会忌讳和这个人有什么联系,还有就是他已经离开了雾隐医院,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在这里说出他的名字就不太合适了,不过我想想也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呢?

最后一点,是我曾经答应过他,我不会把他名字公之于众,我倒是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对他信守了承诺,我不觉得我们是朋友,我也没办法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其实我是害怕,如果他因为这件事儿而迁怒于我,那么就算是我在雾隐医院里也绝对不会安生的。

为了让你能更好地感受这个故事,或者说是这个人给我讲的几个故事,我们就叫他骆安吧。

其实在与我的接触过程当之,我并没有觉得骆安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同样的道理,一个人是不是可怕也不在与他是不是天天都张牙舞爪,关键是看看周围人对他的看法。

那天据说下午要有人来参观医院,因为人手不足,我被安排清理走廊的卫生,可不要小看这份呢工作,在雾隐医院里能被安排临时工作,那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可以说那是身份的象征。所以我这份工作我也格外卖力。

这个时候我老远就看到在走廊另一端的院长办公室前,有一个病人被护工带进了院长办公室里。能被新院长亲自询问病情,看来这个病人也不是简单的家伙。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我已经清理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前,也就是说院长和那个家伙已经聊了足足十几分钟了。

我好奇地朝着门口张望了一下,门同时开了,我赶紧低下头继续干我的活儿。只见新院长慌慌张张地从里面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擦着头上的汗水。不知道是他的腿软了还是我刚清理的地面有些湿滑,他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我和守在门口的护工一同扶住了他。

这时候门里的那个病人突然慢悠悠地说:“院长,这里是您的办公室啊,您这是要去哪呀?”

听到他的话,我明显感觉到新院长的身体抖了一下。新院长重新站稳,然后故作镇定地笑了笑,说:“是啊,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你看我都忙糊涂了,那你就去吧,出院的手续应该会在一周之内办好,先祝贺你康复吧。”

病人礼貌地笑了笑,然后像新院长道谢。

看到这一切,我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新院长如此失态?要知道新院长可是连邬先生都不放在眼里的。

那个病人走出办公室后和我擦肩而过,突然他停了下来,回头问我:“你就是许志江?”

我茫然无措地点了点头。

那个人若有所思地说:“真是可惜,没时间了解你了,不过还是很高兴认识你。”

说完,他就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我。

这也是我第一次和骆安有所交流。

晚饭的时候,我再一次见到了骆安,他端着餐盘坐在了我的对面,他说:“我们又见面了。”

我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

骆安一边慢悠悠地吃着自己的晚餐,一边说:“我在外面其实就已经听过你的事情了,很有趣。”

我姑且认为他是在称赞我,但客观地说他这样讲很没礼貌。

骆安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补充说:“你别误会,我是说你经历的事情很精彩,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想和你做朋友,可是我要离开了,大概一个星期之后我就要出去了。我想了很久,我知道了你的故事,但你对我一无所知,这对你来说不公平,也不是我做事的风格。”

我真想第一时间去新院长的办公室去问问他,为什么骆安这样的人都能被放出去,他明显还没有彻底康复。

我还是努力地克制说:“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吧,不过还是恭喜你,能出去总是好的。”

骆安耸了耸肩,说:“没关系,听不听都在你,我每晚都会在这里,如果你改主意了,随时可以过来听我的故事。”

我赶紧吃完自己的食物,然后迫不及待地离开了食堂。

可是骆安的话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这个人究竟有什么故事能说给我听?、

第二天我找了个机会去见了新院长一面,转弯抹角地寒暄一通之后我就开始询问骆安的情况。

新院长很严肃地对我说:“小许,如果你还相信我的话就离那个人远一点。关于他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感兴趣,谢天谢地这个人要离开了。”

我还想再问什么,新院长却把我赶出了他的办公室。

我也想试着问问医生和护工,但是大家似乎心照不宣地对骆安事情讳莫如深,没有一个人敢对我说些什么。

好吧,我认输了,晚饭的地时候我鬼使神差地坐在了骆安对面。他似乎也早就料到我会出现,我们没有多余的客套,他开始讲了他的故事,每晚讲一个,直到他离开。

这六个故事让我直呼匪夷所思。

可是我又没办法否认自己内心隐隐的激动……

骆安说:“我和你生活在同样的城市里,但我却比你更了解它。我见过它光鲜明丽的一面,也了解它阴暗不堪的角落。”

在这个城市里,每天都上演着不同的故事。有些故事里的事和人与我们擦肩而过;有些故事则成了我们挥之不去的阴霾。

骆安在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经营着一间小得可怜的杂货店店。每天隋子都会到他这里坐坐。听一听这一天来他收集的故事,隋子听得很认真,他却说得心不在焉,隋子知道他更想知道自己的故事。

“我的邻居疯了。”隋子喝了一口水,淡淡地说。

“哦?”骆安的眼睛忽然变得明亮起来,在隋子还剩大半水的杯子里又蓄满了水。

隋子知道骆安期待的就是这一刻,他慢悠悠地给骆安讲完了他的邻居的故事。

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在骆安的脸上渲染开来。他静静地看着窗外,似乎还在回味着什么。

隋子看了看时间,说:“时候不早了,我该去拉活了。”

“急什么,你又不用交份子钱。”骆安半是认真半是揶揄地说。

“干一行就要爱一行,再说我要是不去拉活,你哪有故事听?”隋子笑着说。

隋子是个出租车司机。他的名字不重要,尊重他的叫我一声“师傅”,不尊重他的直接喊他“司机”。但是只有骆安知道,除了隋子的人是真的外,其它都是假的。假的营运证、假的计价器、假的年检证……

马路就像是血管,在城市这副皮囊里纵横交错。隋子打开收音机,里面传出了交通台主播急促的声音。他不喜欢那些小资的音乐节目,也不喜欢矫情的情感讲座,出租车司机当然要听交通台才显得恰如其分。

等到主播焦急地重复了一遍隋子才理清了头绪,昨天失踪的那个小女孩已经有线索了,不过只是一部分线索。上午在城市里最大的广场上,清洁工发现了横亘在草坪上的残肢,经过化验比对可以确定是属于那个失踪的小女孩的。现在又有人在城市的另一处发现了小女孩身体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