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键说:“水、木、火,这是中国传统的五行啊!”
何坤问:“怎么讲?”
王键若有所思地说:“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我们两个一个会死在和金有关的东西上,另一个则死于土。”
何坤说:“既然我们知道怎么提防,那老太婆就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了?”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变了声调。
王键却摇了摇头,说:“古时候中国人认为是五行构成了这个世界,所以金、木、水、火、土无处不在。
王键的声音透着绝望,可何坤却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何坤说:“王键。你有没有发现,从阿源的死开始,我们似乎就陷入了一个圈套。”
王键说:“不错,他们三个人的死看起来好像都是意外,但是我总觉得并不是那么简单。”
何坤说:“与其被老太婆牵着鼻子走,不如我们打破她的节奏。”
没等王键回答,黑暗中传来了“喀嚓”的声音,那是手枪上膛的声音。
王键打了一个哆嗦,问:“坤子,你……你要干嘛?”
何坤幽幽地说:“既然怎么死都是按照五行的规律,那么我们就打破这个规律,我不让老太婆杀你,我亲手杀你。也许这有效也说不定,死你一个好过我们两个一起死。”
枪响的那一刻,子弹出膛的火光将这间茅草屋照亮了片刻。王键的余光看到了彩玉正笑吟吟地坐在两个人的旁边。还是十几年前彩玉等着他们来的时候所坐的位置。光亮转瞬即逝,彩玉很快就又隐匿在黑暗之中,何坤却一无所知。而王键的在生命最后的那一刻已经来不及思考这些了。
其实王键最想说的是——子弹属金。
8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比如这场在凌晨时分下起的雨。
雨下得不大不小,不急不缓。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嘲弄的味道。何坤守着王键的尸体一夜,天刚微亮的时候便驾车离开。
何坤开着车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他要避开国道上的监控器。
尽管道路崎岖泥泞,可何坤却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车缓缓驶向前方,过了这条盘山路就是城市了。何坤想,是不是应该换一个城市生活,与过去的日子划清界限。
人总是这样,用最缜密的谎言欺骗别人,却用最拙劣的把戏蒙蔽自己。
雨依然默默地下着,就像是在静待着什么。何坤双手紧握着方向盘,雨水打在风挡玻璃上,把世界弄得一片朦胧,雨刷器在不停地摆弄,露出前方片刻的清晰。
何坤的心绪越来越乱,不知道是因为对未知的恐惧还是因为杀人之后的负罪感。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目光偶然透过后视镜里看到了一张多少年来萦绕在他脑海中的脸——一张布满沟壑一般皱纹的脸上,,双眼只有一条窄窄的缝隙,露出来的全都是向上翻的眼白,她是个瞎子。
何坤一脚把刹车踩到底,脑袋差点撞到了玻璃上。他回过头去,后边的作座位上什么都没有。何坤擦了擦汗,难道是幻觉?他准备继续开车,却发现彩玉依然在后视镜里笑吟吟地看着他,彩玉居然在镜子里。他掏出枪对准了镜子里的彩玉,喊道:“你到底是谁?你想怎么样?”
彩玉嘿嘿地笑了笑,声音干哑得刺耳。冷汗已经顺着何坤的额头流了下来。
何坤大吼:“你到底要干嘛?”他很想开枪,可是因为恐惧,手指连弯曲的力气也没有了。
彩玉沙哑地说:“小兄弟,我来拿我的东西。”
何坤打了一个哆嗦,问:“什……什么东西?”
彩玉又笑了,说:“你卖给我的东西呀。”
何坤摇着头说:“没有……我什么也卖给过你!”
彩玉说:“你拿了我的钱,却不给我想要的东西?哪有这样的道理。”
何坤很快镇定下来,说:“你在镜子里,怎么杀我?”说着对着镜子连开了几枪,碎片到处都是。每一个碎片上都有一个彩玉在冲他诡异的笑着。何坤这下真的绝望了。
突然一阵天昏地暗,何坤的车被似乎是被从天而降的泥土掩埋了起来,无数个彩玉在笑着说:“小兄弟,我们钱货两清了……”
在这条盘山路上,何坤停车的位置上,因为雨水的关系,发生了泥石流。在鲜有车辆经过的路段,何坤的尸体被挖掘出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9
以前有人说过,这个世界上每一条河都掩藏着或多或少,或无聊或诡异的秘密。
烈日当空的正午,所有的一切都病恹恹的,只有夏虫永不沉默。
几个游手好闲的青年来到这个池塘边,打算抓几条鱼打打牙祭。
几个人发现有一个人正坐在池塘的边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打盹。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个头发稀疏的老太太。
一个人大着胆子问:“大娘,是外乡人吧?面生的很。”
彩玉转过头来嘿嘿笑道:“婆婆我每隔几年就会回来这看看这水,上次婆婆回来的时候应该还没有你们呢。”老人嘿嘿的声音沙哑的刺耳,听起来让人没由来的难受。
几个人这才看清老人的双眼只有一条窄窄的缝隙,露出来的全都是向上翻的眼白。她竟然是个瞎子。
另一个人问道:“大娘,这水有啥好看的。”
彩玉说:“其实我是在钓鱼,嘿嘿。”
一个人皱着眉说:“你唬谁?你连鱼竿都没有,咋钓鱼?”
彩玉说:“谁说钓鱼一定要用鱼竿?我把鱼饵撒下去,鱼自己就上来了。”
那个人说:“大娘,你眼神不好,可别掉进这河里。”
彩玉又“嘿嘿”地笑了笑,若有深意地说:“瞎子我会水,多深的河我都能游上来。”
说着,彩玉对他们几个人抬了抬头。
78爷爷的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