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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3.异次元杀阵2

姜妨安静的坐在地上,她的呼吸逐渐恢复些气力,她暂时不想去看周围房间是否还有机关。又昏又累,她整个人也有些恍惚。

姜妨抬起手着被血迹黏住的轮回手环。她勉力用袖子擦了擦,想知道自己进来多久了。她看了眼才想起进入时根本没有校对过时间,没有依照又怎么知道时间流逝了多少。

姜妨应该是史上第一个死于白痴的无限流经历者。她这样想着,泄愤一样的把手中的匕首扔了出去,哐当的打在对面的墙壁上,掉落在地板。

呵呵……“

老天爷还是待她不错的,这个房间果然没有任何机关,如是想。

总要想着好事,不是吗?

姜妨把背包立在身侧的角落中,起来踉跄的走了两步捡起来匕首,扔在背包之上。微小的动作让她痛呼了好几次,扶着墙哆哆嗦嗦的像是下了什么狠心,伸手去触碰后背。

外套被钉子直接钉在肌肉皮肤之中,姜妨只能先把后背上三枚钉子给拔出来。

低头一见,她的腹部也有为了开门而抵在电钻尖刺上的穿透伤,她忍着痛将手指探入腹部想要确认伤口的深度,结果整根手指都伸了进去,似是碰到了柔软的内脏才受惊一样迅速脱手。

她手掌所留下的螺旋形伤口因为握在刺上做支撑而破损,小腿上是刀片切过的横向切纹。

说来好笑,姜妨屁股上也有个环刃所致的深伤口,她深呼吸憋着气迅速把身上的外套给拽下来扔到一边。

一个动作周身伤口跟着被撕扯,这让她扶着墙又缓了好会子才能继续动作。

姜妨扭着头,视线受阻她只能看到肩胛骨处,左肩后心是最后房间的巨锤造成的淤血,已淤成黑色。

“这还能活着,牛逼…”姜妨上下齿打着颤,冷还没有缓解,她做的每一个动作都会间或几个痉挛。

沉静下来时姜妨就想咳嗽,咳嗽就会下意识捂着嘴,然后看到掌心上沾染夹着血丝的唾液。

“咳咳咳,真是电视剧的标…标配…”姜妨说着感觉到自己眼眶发紧,鼻腔发酸,“撑着点…撑着点儿。”

话音未落,流出热泪。姜妨不知道自己心里那条线为什么突然就崩了,明明她也是战过巨蟒、杀过群虎的人。

她认为自己已习惯疼痛。再说现在所受的伤岂能和记忆中的画面相提并论。

可泪腺就像是被开了闸,咸涩的泪水裹着脸上的血掉落在地上。姜妨维持着一个面壁的姿势,将额头搭在自己的小臂上。

“为什么…啊,为什么…是我…”姜妨终问出了自己压抑在心里最久的问题。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是她。小三十年的畸形无法行走还不够吗?为什么找上她?什么拖着她去感受那一切?又为什么来这里。

每一段,每一段她都和死亡比邻而居。

她经历了三十年病痛的折磨,一度感染病毒引起呼吸衰竭,进了六次抢救室,下了四次病危;她活了多久就插了多久尿管,因此还得定期清洗膀胱,每次上厕所都像是受刑一样;她下半身畸形的地方无一刻不疼。可她没有怪过任何人,也从不抱怨。

苦痛的折磨让活着本身对她来讲就带着趋于神圣的意义。

为什么是她走进这一切。她只是想活下去,难道这也有罪吗?为什么连死都不得安宁。

“为…什么,”姜妨的哭声凄厉而趋弱。她胸腔里胀着气,心脏像是被外力给握紧。她恍恍惚惚的问着自己,“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想活…”

是的,直到现在,姜妨还是想活。无一时一刻敢想放弃,她对生有着极大的执念。对死这个字及其尊重,尊到不敢想,重到不敢提。

“我…还是想活…”姜妨的哭声伴随着气短的呢喃,“我…还是想活…”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等姜妨的眼前不再被泪水充斥时,她已经瘫坐在地上了。她屈膝捂着脸,感受着自己在极伤之下带来身体无意识的颤抖。

约莫又过了个把小时,姜妨才停止了哭泣。她头脑混的厉害,到还算幸运的想起自己身在何处,她木着脸把t恤脱下来,拧干擦着脸上的涕泪和身上水渍血迹,

姜妨清理了好一会儿,思绪才被彻底拉回这个次界。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拍了拍,“好了,好了,行了。做得好,没人会做的更好了。”

说到这里姜妨笑了笑。她接受自己的鼓励,既然还是想活,那就活下去吧。

似是终于发泄出淤积的情绪,她因失血过多而头昏,心里却舒服多了。她积极起来,再次确认伤口创面的情况。

钉子也不知道是否插进了脏腑,三枚分别是从后腰,左后肋骨中间和左肩上拔除的。手心绵延到手腕的螺旋形伤口在这时候看起来只是可怖,但实际并不算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