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音接连响起，姜妨的身子震了一下，猛地坐起来：“完…完事儿了？？？我怎么又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开始传送。】奖励已经发放，再撑半个小时就可以了。

“回去再休息，”应天看到姜妨在校车周围战斗时那骨刃仍带着裂纹，身体的亏空过大。

“你们…”阿曼达看到这些东方人的表情一头雾水，不知这几个东方人轻松的心态是从何而来。

“别着急定论，再等等。”姜妨隔着几个座位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张奇穹和司梧勰也相视一笑，无论如何这个次界都要结束了，谜题留到回去在解，现在他们只想轻松的等待回归。

司梧勰把头靠在张奇穹肩上，张奇穹把头靠向司梧勰依偎在一处。姜妨看到这一幕心里呵呵一声，还知己，你家知己这样…，真逗。

邹之尤：“小水儿，哥哥我都没发现你那么会说话。”

“……讨厌。”林水儿，“那就是我心中所想。浓雾会放大我们心底最隐秘的需求，我…不避讳我想自找死这件事儿，但我必须时时刻刻的记得，我也想活。连姐都来到了我身边，我感觉好幸福啊。”

“用幸福来形容啊，”姜妨伸手揉了揉林水儿的脑袋，说：“让你感觉幸福是我的荣幸。”

林水儿：“我就是幸福，我们拥有这样的机会。不管我们之间还有需要多少磨合，但就算受伤、就算流血、就算再次死亡，我们至少还有和彼此一起走向前的机会。”

小小的姑娘林水儿说出了最正确的一句话，也会是他们以后在炁道空生存的唯一准则。所有爱恨情仇在死去活来后的挣扎求存前都显得不值一提，就算受伤、流血、死亡，他们都要一往无前。

祈祷和怀疑都不一定有用，而真正的绝望总在下一刻，所以它永远不会到来。

迷雾总不会永远存在，就算没有希望，前面也是可以走的路。

林水儿：“姐，我爱你也爱这里的哥哥们，你能不能留下来。我很自私，希望自己可以继续拥有这种幸福。”

姜妨看着林水儿的眼睛，那里充斥着要掉不掉的水珠。话题还是绕回最初，虽然他们的队伍无法拆分，但姜妨心不甘情不愿。她对应天的定位仍在思考的拉合中，对张奇穹的队伍也没有归属感。

应天听到林水儿的话坐正，脊背挺的很直，侧头看着姜妨，连司梧勰都回身递过目光。

张奇穹倒是深沉，他活了百年见过太多事儿。在他的概念中结果一定，队伍不可拆分，主动意愿在他这里不重要。

队伍无法拆开，他们注定融合。就像张奇穹自己和司梧勰的情缘关系一样，开始时是为了第一时间绑定个信任的人进入次界，而最后张奇穹一定会达成自己的目的。

姜妨尽力无视应天的眼神，只对着林水儿说：“你是笃定我舍不得？”

“…是，”林水儿直白的点头，“姐，你是我见过最善良、内心最强大的人，你是我曾经生活中唯一的光。如果不是你，佘姐不会帮我，那些老邻居也不会关照我。”

“一直坐轮椅的人能有多强大，”姜妨觉得尴尬摸了摸鼻子，“你怎么也学会这种花言巧语了。”

“不是花言巧语，”林水儿：“死了才知道有些事躲不过去，有些话想说都来不及。我答应自己，这一次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

大卫和阿曼达都听到了林水儿的话，但这一切已经和他们毫无关系。他们插不进嘴，也不明真意。

“我想，反正我十五岁之后就没发育过，这次就做个十五岁的女孩儿。想撒娇就撒娇，想痛哭就痛哭。我舍不得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你们可以觉得是我不上进需要保护，需要贴着你们才能活下去。”林水儿说到这里咬了咬自己的唇，“是的，我就是需要贴着你们才能活下去，那又怎么样呢？我不想放手，我不要放开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姐，我爱你。”

姜妨看着林水儿的笑脸，也看到林水儿眼里的泪滑落，林水儿的话里尽是对姜妨和张奇穹等人的偏执的依赖。

尤其是最后一句若是其他人听到这话，应该和听告白差不多。可姜妨明白，林水儿的爱是超越任何感情的，带着真诚的恩和报而发。

姜妨认识林水儿时，她19岁而林水儿才7岁。不能出门的她不止充当了林水儿玩伴和家教，也充当了保护者。她用尽一切周边的力量，让林水儿拥有了近十五年不被骚扰殴打的时光。

姜妨死后三天林水儿就死了，可想而知姜妨在林水儿的生命中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那属于她们死前的故事，也是姜妨曾经28年里最深几条羁绊里的一支。

应天、张奇穹和司梧勰都沉默着，邹之尤想说些什么却没说，想拍拍林水儿抬起的手又放下。

姜妨没时间看资料册子，但之前看队伍心锁的使用方式而打开了队伍界面，自然也就看到了队员简介分信息。

队伍人员介绍是按照入队时间排序的，张奇穹、司梧勰、林水儿、应天、邹之尤和姜妨她自己。

炁道空19号小队队员信息：

1队长姓名：张奇穹（男）

生日：1898年10月20日（农历）

卒年12年年8月31日（中元节）

死因：力竭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