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说到他自小就熟悉的事物，让他的姿态放松了许多靠在沙发上继续说：“我小时候就看它挂在主厅，也以为是温木。是前导回去时，母亲让我拿走，我也是第一次碰它。”

姜妨触碰弓弦，试着展臂用尽全力：“我…拉不开，这弦紧的和钢条一样”，她说着把弓还给应天，看应天又挂回原位。

应天说着拿出个小册子递给姜妨，“有记载后，我们家就没人拉得开这把弓。”

姜妨翻开册子，看到内容：“…完全看不懂，这是什么字？”

应天帮忙翻着，直到最后几页姜妨才看到熟悉的繁体字和简字。

姜妨：“这是…弓的所有者？”

“嗯，老人口口相传，说这把弓商之前就存在了。最早的记录都丢失了。至于从唐而来是因为唐换的这弦，我父亲托朋友做过检测，分析不出木和弦分别是什么材料。都没见过，要测密度再推算时我父亲没同意，搁置了。”

“没继续挺好，”姜妨的脑中出现了太多成真的传说，眼界陡然开阔，“有些结果，我们之前的生活可承担不住。”

“是啊，”应天，“弩机也都算古董，但就没这么珍贵了，内门弟子几乎都有一套。”

姜妨：“你不是军人吗？”怎么内门弟子都出来了。

“是军人，我们家的男孩儿到了十六都得去当兵，家里规定了最少六年才能转业，转业后也得回老家守山。我没心思回家，军途顺利家里也没什么事儿就按我心意来，当了二十年兵。”应天继续说，“咱家对外主职务农，副职…用好理解的方式就算武行吧，家里无论男女都会用弓和弩。”

“听起来像是个什么古老的门派。”姜妨听着，咱家…

“三言两语说不完…太多细节和琐碎了…”应天。

“理解。任何人的一生都不能概括的清，更何况那些神秘故事。”姜妨从未想过深究应天的身份，只觉对方说了自己便听了。

姜妨：“先不说这些了。除了房间的使用方式和生活设施的微调之外，我们之间便也先剥离掉那么多身份吧，不管是仇人还是其他的。我尽量…”

说道此处，应天的眼神便胶在姜妨的脸侧。

姜妨无视应天的眼神，把一句话说完：“我尽量控制自己，不对你造成危害。平常相处吧，我们的事儿没必要造成其他人的难处。”

“……”应天沉默了好一会儿，只是盯着姜妨。

姜妨被盯烦了，这才回头去迎上应天的眼睛：“怎么？你有更好的方式？”

应天十分自然的伸手把姜妨额前的一缕头发顺到姜妨的发间，才说：“按你说的办。我尽量克制，不对你造成困扰。”

话被摊平。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姜妨干脆大大方方的问：“是不是因为情缘仪式？”

应天摇了摇头，“不仅是。”

姜妨突然想到应天之前问她是否单身的事儿，笑出来。

“奇幻梦境有对应的脸…”应天实话实说，他生前每夜都做梦，直到在林水儿那里见到了姜妨的照片才停止。他已知梦里人是谁，便不再做梦。

应天：“…我见过你的脸。”

“…做梦？？？”姜妨愣了一下，没去追问梦境内容，“算了，都来到这里了。做梦也算不上稀奇事儿了。”

姜妨：“唉，我们就像是被套在剧本里的人，对彼此一无所知却被迫表演喜怒哀乐…”

“这都不重要，”姜妨自己呆的时间太长了，偶尔会陷入自说自话不等人回应的状态，她又说：“把那些七七八八的关系都按下，我们就从队友和室友开始吧，你说呢？”

应天：“按你说的办。”

“ok，那就算达成共识，形成约定了。”姜妨如释重负的起身，“我去找水儿。”

“等下。”应天喊住姜妨。

姜妨：“怎么？嗯？”

“没事儿，我先把你的信息和受伤映射记录都看完再问吧。”应天摆摆手说，“我按你说的把床换了，也会加给门加扣环。”

“好的吧。”姜妨颔首走出回箱，原来应天是想问她独身在炁道空的经历。一笔带过多容易，若人问起细节，她还真不知道如何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