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奇穹在炼研之地的这几天对姜妨简直是残暴，比起之前训练林水儿有过之而无不及。张奇穹残暴到司梧勰会特别过来安抚姜妨，可想而知其程度。

多接触了几天有经验的人纷纷发现姜妨不止武学基础差，对技能反应慢，而且对枪这种热武器的使用竟然还处于互相熟悉的阶段。

在张奇穹小队中制定训练计划的向来都是应天，张奇穹总处于监察的位置。姜妨竟能逼的张奇穹主动出手，可以说多让人看不过眼了。

应天有时也会心疼自己女人，但张奇穹很明显是为了姜妨好。

应天也再不想看到姜妨总是浑身浴血的模样，前期训练到位、后期减少伤痛，所以应天偶尔也会助张虐姜，姜妨的训练计划都调整了三次。

还有一个原因姜妨自己是不知道的。应天在司梧勰和张奇穹的提醒下试着从姜妨的角度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在某种意义上他似乎明白姜妨对她又防又惮的原因，归根结底是姜妨怕他。

姜妨怕那个把极端强悍的[她]送入刑罚的[他]，怕到连与这件事有关的记忆都不敢主动去看，只用情绪去推开眼前出现的画面提出一点点脉络便立时警戒。

应天想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他私下和张奇穹、司梧勰说过，对姜妨的训练必须处于最高效的状态。也许让姜妨维持最强的状态，能让她有多些的安全感。

经了这些日，任谁都能看出姜妨本人是热情又开朗的乐天派。若不是这样的性子，谁能挺过林水儿口中那百病缠身的日子。

一切也都不怪姜妨，她也不过是卷入某段故事中的无名者。被繁杂的信息拖着，连笑容里都参杂着阴影。

两个人都在试着互相理解，队友们也帮着弥合、姜妨和应天稍的关系趋于自然，虽然双方都还有很多事情和情感无法明说，但至少不会看着对方就尴尬。

偶尔玩笑，偶尔互相依靠。总吃一锅饭筷子难免碰到一处，再多棱角也会在摩擦中逐渐圆滑。

这种心境上的转变无可奈何，人总要生活，顺其自然。

张奇穹的骨子里对世界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冷漠与不屑，在这个小队中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到。

张奇穹看起来正直可靠完全是他活着时百年的积淀或者说是从政者习惯性的伪装。而进入炁道空后，他完全失去了表演状态，心情常年不好，除了司梧勰外对谁都是爱答不理。

姜妨他们几个开玩笑时还说面前活生生的这个张奇穹和曾经历史中的某个人完全不一样。

张奇穹有个点让姜妨感觉非常谜，不知何解的谜，张奇穹会维护司梧勰热爱的一切。司梧勰温柔可亲把队伍里的每个人都当做自己的家人来保护，反向导致张奇穹背上担负了整个队伍的责任。

一个人时炼研对于姜妨来说血腥、枯燥又让人疲累。进入了这个队伍后一切都还存在，但叠加出新的情绪，让她明白什么叫做团队、共担和…八卦。

姜妨发现张奇穹最近总是在有意无意的吃司梧勰的豆腐，不是摸过去就是抱过去。

林水儿和姜妨说以前张奇穹和司梧勰的互动也算亲密，但糖分完全没有现在高。

邹之尤看的愣愣，明明叫司梧勰大嫂叫了很长时间，但就像是刚开了眼界知道同性情侣如何生活一样。

应天倒是一脸平常。他既不会因为是直男而排斥身边的情缘模式，也没有因为旁观别人追求爱侣而体会到空气中甜蜜的氛围。他总是利用在树上休息的时间去完善姜妨的训练计划，从体能、技能、热武器练习三个大面去制定时间节点，尽可能让姜妨在最短时间内了解自己的身体和所拥有的能力。

张奇穹觉得司梧勰现在的反应特别逗，偶尔炸毛，偶尔都敢喊他滚，这在以前是完全没有出现过的事儿。

越是这样，张奇穹就越来越喜欢撩司梧勰。姜妨能感觉到张奇穹的恶趣味，张奇穹喜欢把司梧勰欺负到炸毛，司梧勰又羞又窘时少年感异常足，脸周围的空气都被司梧勰的反应都带活泼了。

连姜妨觉得不忍直视。张奇穹和司梧勰一个像是狗不停的黏在另一个的身上，而另外一个人像只猫不停的躲来闪去，但每次一上树要睡觉司梧勰就会不自觉地陷入张奇穹的怀里，就像大狗圈住了自己的小猫。

姜妨心说不知道张奇穹有没有发现他自己的年龄感也被消除掉了很多，对司梧勰的一举一动简直可以用幼稚来描述。

有比较才有差异，这一环的炼研之地十四天对于姜妨来说很轻松。不是指肉体上的轻松，他们小队的所有人还是会流血断骨，也会因中毒呕吐到出青色的胆汁。而是姜妨心里的负担感轻了，胸口总憋着的那一口气不见了。

姜妨的心踏实了，无论是爱是恨都有了很直接具体的对象；无论前缘是真是幻也都有了佐证，无需在现实与梦境中辗转反侧的疑猜。她的身边出现了姐妹、朋友、长辈和暂时不能被称□□人的伴侣。

他们这一次终究是从人类而来，群居动物都无法长时间忍受孤独。孤单和寂寞不再是姜妨在炁道空的主题曲，想说什么就有人回应，睁开眼就能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

这样的时光让姜妨觉得很舒服，似乎受什么苦都能更淡然的处之，而不是故意板出冷漠的脸却在无人处深深叹气。

张奇穹应天几人的选择和姜妨很相似，他们拒绝和其他小队距离过近，是试炼之地里的独行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