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整个洞里就安静下来,体贴的伙伴们停了手脚不再收拾,似是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把所有的空间都留给要做决定的人。
最后个电筒应景的一样挣扎着闪了闪,洞内再次恢复黑暗。姜妨心里既已有了决定,便无惧前路是否有光明。
【姜妨(情缘):怎么选都要吃苦的。】这话不知说给谁听,她说完枕着手臂冲里侧躺下。
姜妨耳边听到的尽是自己的心跳,叠着乱了节奏咚咚声掩盖了一切。她还没听到应天的脚步声,就感觉到身后贴上来个熟悉的轮廓。
应天展臂环住姜妨的腰,如获至宝一样把姜妨的手牢牢包在自己掌心。
应天在姜妨耳边低声说:“不会让你吃苦。”
【姜妨(情缘):没有几次失败机会。】
应天听闻,声低却足够郑重的回:“一次就够。谢谢你给我机会。”
姜妨鼓动的心像是落了地那样有了踏实感,笑着说:“人都会做错事,不要把话说死,给你三次机会,我也需要三次机会。”
应天搂紧姜妨,像是全世界的珍宝都在怀里一样,珍重的说:“好。我一次,你三次。”
姜妨伸手拍了拍在自己身上应天的手臂,笑了笑低声回:“说三次就三次,没正式上岗就讲条件,想下岗是吗?”
应天没回应。姜妨只感觉到男人笑着用下巴蹭了蹭自己的肩膀,而自己被抱的更紧了。
这一晚山洞里的所有人,哪怕是单身也都睡了个甜甜蜜的觉。在应天怀里本应无梦的姜妨也少见的做了个梦,梦里流星飒落繁花似锦一派生机勃勃。
他们仍是很自然的关系,早上姜妨醒来时应天已经出洞做事。她在床上缓了缓神,揉了揉肩膀才起身。
姜妨见林水儿和邹之尤还在睡,便蹑手蹑脚的到外洞做了做拉伸。她正好看到司梧勰正在查看存水情况。
司梧勰:“太硬了是吧。”
姜妨说:“这前半宿石床还算温暖,后半宿就上了冷意。怎么比在沙滩上还冷,骨头缝里都冒着凉意。”
“山洞还是山洞,没了日光空气失了温度不免阴冷。里洞也得准备长然篝火,不然半夜扛不住。”司梧勰:“现在三月中旬,也不知道四季怎么划分,万一气温再下降就不好了。看来得想办法做席子,”
“行,我会多找些材料,回来咱们再研究。”姜妨说着。
“要是有竹子就好了,竹篾编的席子特别好睡。”司梧勰。
“凉席?”姜妨说着一抖。
“我这不是傻了么…不知道自己咋想的,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司梧勰促狭的看着姜妨。
姜妨面上一派自然,耳朵有些热,反口说:“您随便调笑,我这人脸皮厚。”
司梧勰笑问:“怎么突然放过阿天了。”
“这不是您老提醒的好嘛,”姜妨转而声音下沉说:“左右不过那点事儿,尝过就没那么挂心了。小四十年的日子谁跟谁试过?再说选也是吃苦,不选也是吃苦,就没个消停心情。不如试试,在这里劈了,好过回去再经历这波……”
司梧勰:“既然选择了就别这么悲观。很多事儿你想它好,它才会往好处走。日日想着大不了分手,坎坷就跟着来了。”
“我这不是话没说完么。”姜妨笑了笑回:“若能赌出来个万一,我和阿天能接受[她]眼中的所有前因,忍住波折三十多年都分不开,回去也就踏实了。”
“能这样想就好。”司梧勰点点头,“你去吧,阿天在外面。”
姜妨:“我什么时候说要找他了?”
司梧勰把牙刷和一碗椰子水递给姜妨,顺手推了一把姜妨的后腰:“你可爱点儿行吗?”
“哎呦喂,”姜妨面上一热,嘴里嗔着:“你们可烦死我了。”
张奇穹正巧回来听到这句,问司梧勰:“她说谁?”
“没谁,小情侣谈恋爱还挺可爱的。”司梧勰说着用手指背捋了下张奇穹的下颚,“你这胡子,刚刮过都撑不了三天…你起身,别起腻!”
邹之尤从里洞撞出来看到这画面:“哎呦我天,这一大清早的,闪瞎我的眼。”
海边的每个清晨都有不同的景色,姜妨用他们自制的海盐木炭粉刷着牙,漱完口吐进海里。
应天:“还不习惯?”姜妨刚出来他就看到了,好不容易转正哪有不贴过来的道理。
“又涩又苦还渣渣哄哄的,”姜妨吐着舌头,总感觉有木炭残渣没吐干净,“有牙刷没牙膏也是醉了。我真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咱们都没准备牙膏,还是被系统收走了。这不能啊…”
“有这条件不错了。”应天侧低着头回答,眼神一直盯着姜妨。